夏浚與蕭達面露絕望,
酒逢海苦笑一聲,戴正了頭上的幞頭,手指輕覆過腰側佩戴的鹿籬書院玉佩。
阿史那闕特勤站定,面無表情地用衣角擦去短刀上殘留的污血,將刀刃橫在脖頸前方藍突厥的子孫,不會在生前墮為妖魔。
就在眾人即將殞命的剎那,
“砰。”
浮屠塔中,傳來了清晰聲音。
我這是在,哪
李昂緩緩睜開雙眼,環顧四周。
他正穿著白大褂,站在一條走廊中。
走廊地上鋪著干凈整潔的大理石地板,頭頂是ed燈條,走廊兩側分布著淺藍色的塑料長凳,
病房門口懸掛著401號房14床字樣的標牌。
墻上還貼著小心地滑、禁止抽煙之類的標志。
空氣中彌漫著澹澹的消毒水的氣味。
毫無疑問,這里是,醫院走廊。
李昂有些恍忽地原地轉了一圈,確認自己沒有看錯,
他踏步走到走廊盡頭,向著窗外眺望。
正值深夜,窗外車水馬龍,華燈初上,一副現代化都市景象。
都鈴鈴
鈴聲在口袋中響起,李昂遲疑著將手伸向口袋,拿出了手機,有些笨拙地按下通話按鈕,清清嗓子,“喂”
“喂,小李啊,你今天做的冠脈搭橋太漂亮了,看你直播的其他醫院醫生贊不絕口,你這次可是給我們一院長臉了啊”
電話那頭傳來略顯沙啞的女聲,
李昂恍忽響起,自己下午確實做了一場冠脈搭橋手術。
那是一種取病人自身血管,或血管替代品,將狹窄管狀動脈的遠端與主動脈相連接,改善心肌血液供應的手術。
因為操作流程如同在心臟上搭建橋梁,也被成為搭橋術。
下午那場手術的病患,是一位日島財閥,并發癥極多,搭橋難度極高,偏偏手術過程一波三折,狀態頻發,
原本的主刀醫生幾乎都要放棄了,是他站出來,在直播鏡頭前,完成救場,完美地完成了手術。
“嗯啊”
李昂遲鈍地應和著,直到電話掛斷,才慢慢放下手機。
記憶涌向腦海,那些細枝末節的回憶碎片,翻涌上浮。
他記起了自己的名字與出身,
窗苦讀時的孤獨,
踏入考場時的忐忑,
報考大學時的躊躇,
宣誓希波克拉底誓言時的三分莊重,三分緊張,三分激動,以及一分茫然。
他想起了人生中的點點滴滴,那些快樂的,不快樂的,那些讓他成為他的。
李昂抬手,輕輕摸了摸淺淺一層的胡須絨毛,透過手機屏幕的反光,看見了幾年后的自己。
他默默劃亮屏幕,點開手機中的軟件。
“ok兄弟們,全體目光向我看起,看我看我,我宣布個事兒,我是個傘兵”
“到達世界最高城理塘。太美麗了理塘,誒呀這不頂針嘛來看一下遠處的雪山吧家人們。”
“不要笑挑戰,正式開始”
“根據美利堅約翰霍普金斯大學的數據顯示”
屏幕亮光照亮了李昂下意識微笑的臉龐,暖和的夜風透過窗戶縫隙吹了進來,
他放下手機,將手伸出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