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已經把彎刀抽出來了,但看到她的眼睛,不知怎么的就是下不去手。
我讓人拿來了你寫的獸醫教材,按照上面的流程,親自替母馬接生,
花了快一個時辰,最后滿身是血地成功把小馬拽了出來,母馬與小馬都平安。
怎么樣,我厲害吧”
厲害厲害。
李昂搓了搓下巴,不過把小馬拽出來這算是某種意義上的扯犢子么
“前段時間太皞山的使團又來拜訪王庭啦,聽人說,是請我們嚴查最近來草原傳道的僧侶。說是和什么你們虞國死在邢州的鑒泉大師有關。
你上次說和樂菱他們是去邢州實習的,對么你們是不是也牽涉其中了啊
這么危險的事情都不寫信給我說一說,害得我擔心了好一陣。哼,氣死我了。”
你也知道事關重大,怎么告訴你啊。
李昂搖頭苦笑,他們所有去邢州的人員,都被下了封口令,嚴厲禁止談論任何有關鑒泉僧的話題。違者恐怕要去鎮撫司地牢里喝茶。
李昂不能確定,自己寄往突厥的信件會不會有人截取大概率會,自然不能跟伽羅講這些事情。就算隱晦地提一兩句都不行。
現在天下各國都在追查鑒泉門徒的事情,江湖上已經掀起了腥風血雨,連長安鬼市中都不明不白失蹤了好些人。
然而,不管虞國、太皞山怎么努力封鎖消息,
在民間,依然流傳起了六道輪回幻境的傳言。甚至有人在荒郊野嶺,建立起了供奉鑒泉雕像與離亂風壁畫的寺廟。
這場異變的余波,甚至比去年七月的長安異變還要深遠。
李昂收回飄遠的思緒,繼續翻閱信件。
“哦對了,太皞山的使團除了這件事情以外,還想和我們聯手調查一處位于離淵淺層的秘境。
只有先天武者或者巡云境修士有資格參加。
嘿嘿,我上個月也突破到先天啦,
為此我專門找工匠打造了把新的彎刀,如果下次能在秘境里見到邊辰沛,也許能下手砍一刀狠的。
離淵嘛,發生什么樣的異變都不奇怪。”
離淵是位于突厥草原西部,一條綿延一千五百里的巨型裂谷。
最寬處為五十里,最窄的地方也有數里。
谷中終年彌漫著濃霧,深不可測,棲息著許多危險妖魔。
最要命的是,谷內禁絕元炁,任何術法、念力都無法使用,即便是武道宗師,也會很快疲倦力竭。
是跟十萬荒山、無盡海一樣的禁地。
在一些前隋典籍中,甚至直接將凡間修士所能抵達的最高境界臨淵解釋成凌駕于離淵之上,
也就是只有臨淵修士,才能橫渡離淵,不受影響。
李昂知道這個典故,眉頭不自覺皺起,隱約有幾分擔心。
既擔心伽羅去離淵是否會有危險,也擔心她在心中說要報復邊辰沛的事情。
“哈哈,放心,開個玩笑而已。
邊辰沛的父親邊雨伯現在已經是太皞山的審判樞機啦,世間少有的大人物誒。
就算我有能力報復,也得顧及族人的安危。我心里有數的。
嗯不過,總歸還是有點不爽。等會兒寫完信我就去扎個紙人,詛咒邊辰沛出門就被馬車撞瘸,這應該沒事吧”
泥頭車詛咒
李昂啞然失笑,可惜世上沒有能輕易裝死巡云修士的馬車,邊辰沛也不是什么會叼著面包跑去上學的女高中生。
“最近的狀況就是這樣啦。你那邊生活得怎么樣快點給我回信吧。我要在七月初七之前收到哦。”
也許真的是要急著去扎小人,伽羅的字跡輕快得很,在信的末尾還畫了個笑臉。
七月初七,那是七夕節吧
李昂目光一怔,注意到信的背后還夾著一個什么東西。
打開一看,是一個小小的、繡工不甚精湛的香囊。里面裝著烘干的、散發著淡淡香氣的花瓣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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