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亢的警報聲嗚嗚作響,走廊里傳來密集腳步。
李昂丟下身中兩發麻醉槍的醫生,扯掉雙腳腳踝的束縛帶,先朝著門口的武裝人員擲出手里的兩支麻醉針筒,
隨后反手從一旁不銹鋼托盤上撿起兩把手術刀,朝著門口再次擲出。
休
四件投擲物穿過大半間手術室,精準命中四人。
麻醉針筒在扎進肌肉的瞬間,針頭兩側的橡膠小環向后移動,產生的壓力差讓針筒中的彈黃裝置自動觸發,瞬間傾注麻醉藥劑,讓站位靠前的二人向后仰去,倒在門框上。
而手術刀的鋒銳刀刃直接砍中了剩余二人端舉著麻醉槍的手掌,將他們的拇指連同食指一起削了下來。斷掌像水龍頭一樣噴出鮮血。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石火間,
不等房間里的醫護人員做出反應,李昂解下右手手腕的束縛帶。
未元物質在手臂狹長傷口中穿針引線,將傷痕自內而外縫合。
來自天外的寄生物么
李昂掃了眼恢復如初的手臂,跳下手術臺,穿著兩側漏風只用繩子固定的綠色病號服,赤腳穿過房間。
每踏出一步,未元物質與他身體的融合程度便提升一分。
麻醉劑、肌肉松弛劑的效果飛速消退,
原本還有些虛浮的腳步變得無比沉穩。
李昂站定,凝視著面前的單向防爆玻璃。
未元物質與視神經接駁連接,他甚至能隱約看見單向玻璃后面站立著的每一道人影。
抬起手指,觸碰玻璃,輕輕一點。
足以抵抗步槍子彈的防爆玻璃,卡察的一聲,裂開蛛網裂紋。
再次輕點。
砰
防爆玻璃暴然破裂,露出隱藏房間中的二十幾人。既有穿著居家服的大學教授,又有西裝革履的政府人員其中幾人本能地舉起手槍,瞄準李昂。
李昂無視了槍口,緩緩問道“我在哪”
“李昂先生,”
之前在廣播系統中說話的政府職員努力擠出一絲笑容,“你被外星生物寄生了,我們是來幫助你的。”
“如果你把綁在手術床上摘取器官稱之為幫助的話,那我確實應該謝謝你們。”
李昂面無表情道“我在哪”
回答他的是子彈。
黃銅彈頭飛旋著鑿進肩胛骨下方,皮膚裂開一道傷口,鮮血從中汩汩流出。
李昂低頭看了眼肩膀槍傷,并沒有想象中那么疼痛混雜在鮮血中的未元物質,裹挾血液,重新流回傷口。
而嵌在肌肉中的子彈,則被未元物質擠壓出來,墜落在地。
砰砰砰
政府職員們接連開槍,李昂蹬踏地面,跳到墻上,避開所有彈道,隨后擰身一腳蹬開矮墻上殘余的防爆玻璃,來到隱秘房間。
腳底的未元物質如釘刺一般,深深釘入墻壁,讓他能站在墻上,
手臂的未元物質沿著骨骼生長,構成一柄金屬長刀。
鋒銳刀刃疾馳而過,持槍者的身體像是果凍一般,自腰部一分為二。
李昂拽著斷掉的上半身,擋住飛來的子彈,手中長刀繼續斬擊,收割著性命。
好奇怪。
李昂冷漠地看著眼前紛飛的血花,在過去的二十幾年人生里,他并不是個多么殘忍的人,連只雞都沒有動手殺過。
如果說之前在地鐵里,他是被迫反抗,主要由未元物質完成殺戮工作,
那么現在,他是以自己的個人意志,推動著所有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