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撫司的一隊甲騎具裝士兵,加上我,再調用幾十上百農夫獵戶,完全可以應付。
你只需要跟著我,治療沙洮村的傷員就行。”
“沒問題。”
李昂點了點頭,“藥箱也帶來了。”
“那就好,”
程居岫提上鐵箱,“牛判官,我們出發吧。”
牛溫書點點頭,按照鎮撫司的規章制度,調用弓弩箭矢、士卒馬匹、嗅探獵犬,并留下文書證明,最后,領著一支四十人的騎馬隊伍,駛出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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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在戰馬上飛速奔馳的感覺并不算好,不斷顛簸搖晃,不斷強風撲面,根本不像想象中那么輕松。
李昂拉著韁繩,努力回憶以前在州學里學到過的騎馬技巧,勉強跟在隊伍后面。
十五里的距離不算近也不算遠,越過橋梁,駛過山路,在日上三竿的時候,鎮撫司隊伍順利抵達了沙洮村的村頭。
終于到了。
李昂長松了一口氣,背著藥箱,從鞍韉上翻身下馬,暗自慶幸自己剛才沒從馬背上跌落。
程居岫與牛溫書跳下馬背,動作干脆利落。眾兵卒剛一落地,就開始警戒四周,觀察道路地形,并由一名斥候騎馬進入沙洮村。
“這就是沙洮村么...”
程居岫站在鄉間土路中間,眉頭微皺,觀察著前方這座依山而建的平凡鄉村。
正值中午,村落里面卻沒有多少生火做飯的炊煙。
田間地頭,也看不到干農活的農民。
片刻,斥候返回,報告沙洮村的村長周平春,已經將村里傷員集合了起來,等待救援隊伍到來。
“走吧。”
鄉間小路崎嶇,腰側系著長劍的程居岫走在最前面,帶領眾人步入沙洮村。
村落中心的水井旁,站滿了整個村子上百戶村民,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驚慌失措。
水井旁邊,還鋪著七張涼席,每張涼席上各躺著一名傷病。
隨著鎮撫司隊伍接近,一個體型中等、留著山羊胡的中年男子,急忙擠出人群——他穿著金錢圖案的綢衣,和周圍衣衫老舊的村民形成鮮明對比。
程居岫隨口問道:“你就是沙洮村的村長?”
“是在下。在下姓周,名平春。”
周平春的臉上擠出諂媚神情,無比恭敬地討好道:“按照上官的吩咐,我把所有村民都叫了過來。
判官您來了,沙洮村就太平了。
判官您來了,青天就有了。”
“我不是判官,他才是。”
程居岫見多了這類諂媚鄉紳,沒有多做理會,而是轉頭看向李昂,“日升,這些傷員,能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