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長安以后,再將大額面值的飛票,換成不同面值的銅錢,以便日常消費。
而一千貫,基本是市面上流通的最大面值飛票,
外地考生不可能帶著一千貫其他錢莊的飛票,來長安換成銅錢,再到崇仁坊琉光錢莊總行,重新存成一千貫飛票這完全沒有意義。
因此這張飛票,并不是外地考生從家鄉帶來的,而是最近在長安新得到的。
“你應該知道,我是洢州的醫師,并且我能拿到初試第二的名次,是因為丹青、算學、草藥,三科甲等上。”
李昂淡淡道:“而這張飛票,則來自于安興坊燕國公府給我的治病酬勞。”
啪嗒。
圍棋落子聲戛然而止,墻角兩名佩劍修士齊齊抬起頭來,看向突然陷入沉默的焦成。
房間里只剩下茶壺在火爐上的氣泡翻騰聲。
焦成瞇著眼睛,仔細掃視著飛票上的信息。
觀察長安上層動向,是每一只躲藏在陰溝里的長安蛇鼠的本能。
燕云蕩病重不愈、讓陛下三番兩次派遣御醫守在燕國公府里的消息,早就在長安里傳遍了,
而燕國公府也沒有刻意隱瞞的意思,在長安城各處張貼懸賞,重金邀請各地名醫。
“你拿什么證明”
“燕國公府的仆役,最近在東西二市,收集鴿子、麻雀等的鳥類,并且給它們喂**米。”
李昂淡淡道:“由于擔心外界說燕家子孫不顧孝道、在燕國公病重的時候還豢養寵物,
所以這些事情是悄悄進行的。
并且是在六月二十日以后。
如果你手下的人夠機靈,應該能打探到。”
“”
焦成沉默了一下,伸手在地面上拍了兩下。
門外負責看守的刺青漢子立刻走了進來,跪坐在地,聽焦成耳語幾句,便轉身出屋。
不多時再次返還,在門外朝焦成點了點頭。
“是我想辦法查出了燕國公的病因,減輕了燕國公的病痛,”
李昂隨意說道:“你覺得,如果我被困在這里的消息傳出去,
國公府上的人,會怎么做?”
焦成瞇著眼睛說道:“你還沒有徹底治好燕國公”
“那我也是最接近于治愈的。”
李昂淡淡道:“你敢賭嗎?賭國公府不會為了一個可能性,而將這里搜個底朝天。
如果能有個人出頭,將你直接按死在這里,
我相信城里那些被你掌握了陰私秘密的達官顯貴們,并不介意在背后推一把。
你覺得你幕后的人,有能力在那種情況下保住你么?
就算有,你值得讓他付出與燕國公結成死仇的代價么?”
焦成再次陷入沉默。
“我要的不多,”
李昂見話說的差不多了,平靜道:“宋紹元和尤都知我都要帶走,這一千貫就當是訂金。
剩下的四千貫贖身費,七日內給你。”
“”
焦成思索片刻,抬頭沙啞道:“我可以讓你帶走宋紹元和尤笑,但有個條件。”
“說。”
“替我,治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