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竇兒本想過去跟那些人解釋一番,不過現在這些人吵得不可開交的,就算她過去應該也沒人愿意安靜下來聽她分析,所以只好作罷。
她一路走,來到陳叔家。
不料陳叔家已經擠滿了人,個個激動萬分,爭著搶著要去找陳叔。
王竇兒見進屋無望,只好爬到一旁比較高的木堆上大聲叫道:“排隊,一個一個來。”
她的聲音很大,大家的聲音都不夠她的大,大家在一瞬間安靜了下來。
“排隊啊,”王竇兒指著陳叔門口的一塊空地,“排隊辦事,有秩序,更省時間。”
陳叔焦頭爛額地從屋里走了出去:“對沒錯,就按柳璟媳婦說的去做,不排隊的,不要找我。”
陳叔的話音剛落,大家便爭先恐后地排起隊來。
看到差點被擠破的門口瞬間變得有秩序了起來,陳叔感激地看向王竇兒。
大家都是來找陳叔幫忙的,說家里的屋頂被雷打壞了。
陳叔一個一個地記了下來,并答應按照順序逐個給他們修補房子。
好不容易輪到了王竇兒,王竇兒說明了來意。
陳叔為難地看向王竇兒:“我想要補到你的房子的話得最起碼得等一段時間了。”
“陳叔,為什么你不招多點人手幫忙呢?”
“如何招?”陳叔的面色變了變,“我把賺錢的手藝活教給了他們,學會徒弟餓死師父。”
陳叔的反應很正常,他們這個時代的人任何技術活都是手把手的教學,由父親或者師父傳給兒子或者徒弟。
一般有兒子的話都不會收徒。
因為就像陳叔所說的,他們都怕教會徒弟餓死師父。
“但是你這樣的工作效率太低,很快就到雨季了,你修補房子的速度太慢。
或許有人就會到別的地方找人,這樣你就丟了生意。”
“找人?不可能的,方圓十里,就沒人能比得上我。”
陳叔傲嬌地看著王竇兒,心想王竇兒還是太年輕。
“但是事情有緩急,雨季一到,如果大家的屋頂還是破破爛爛的,怎么住人。
大家一心急,就會去找別人。”
陳叔覺得王竇兒的話也有一定道理,不由沉思了起來。
大家都說今年的雨下得特別早,還特別大,壓根就沒有春雨連綿的意思。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夏天來了。
往年雖偶有被雷劈爛房頂的事情發生,但十分少見。
“今年注定是多災多難的一年,才開春沒多久就遇到這樣的事,年頭就把錢花光了。這是不好的預兆,一年到頭,還沒開始賺錢,就開始花錢了。”
“可不是,今年怪事連連,前段時間我家養的雞一夜之間全死了,害得我家婆娘坐在屋里哭得心都碎了。
還沒緩過勁來,屋頂又被雷劈爛了,差點沒把我和婆娘砸死。”一個莊稼漢打赤腳,愁眉苦臉地蹲在地上。
“不行,我看我還是去城隍廟拜一拜,去霉運。”
一聽到有人這么一說,大家都急了,也都說去城隍廟拜神祈求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