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璟冷著臉,像沒有感情的天神一般看著匍匐在他腳邊苦苦哀求的柳二。
柳二在心里把柳璟罵了一遍又一遍,但是嘴里卻要說著哀求的話。
丁虎說了,如果柳璟夫婦愿意放過他,他就能夠逃過牢獄之災,若是柳璟不愿意,那他將以盜竊超過一百兩的罪名入獄,等著他的將是暗無天日的牢獄生活。
他能大膽去偷馬車,心里早就打好了算盤。
再怎么說,他和柳璟都是同一條腸子里出來的兄弟。
柳璟再怎么狠心,斷不會真的眼睜睜看著他去吃牢飯吧。
老柳頭和張氏聽聞柳二出事都趕了過來。
看到一臉狼狽不堪的柳二,老柳頭走了過去:“老四,怎么說老二都是你的兄弟,而且聽說你的馬車已經拿回來了。
既然這樣,那就當沒事發生,就這么算了吧。”
“是啊,馬車都拿回來了,還這樣拷著我的男人,還真把他當賊啊。”
張氏雖然恨死了柳二,但是她柳二是夫妻,穿著同一條褲子的人。
若是柳二真的出了什么事,她在村里會抬不起頭。
就算回了娘家,街坊鄰居的也會取笑她。
所以她不能讓柳二出事。
最多回去以后再打,再罵就是了。
柳二吃驚地看向說話漏風的張氏,突然覺得張氏也沒那么討厭了。
別人都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但是張氏沒有離開,還幫他說話了。
“馬車還回來就可以抹掉他做過的事嗎?他偷盜馬車本就是犯法的行為,而且馬車也不是他自己主動還回來的,是官差抓到他后通過大齊律法取回來的。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
既然如此,該受什么懲罰就是什么懲罰,不可輕饒。”
在這里,丁虎就聽王竇兒一個人的話。
現在王竇兒都開腔了,丁虎立即明白了王竇兒的意思:“行,我現在就把他帶走。”
柳二面色大變,臉上因為等來了救兵的喜悅倏然消失。
整個人一個激靈,他感覺下腹流出了一股溫熱的腥臭液體。
老臉都丟光了。
張氏嫌棄地看著柳二,瞧他那鬼模樣都嚇尿了。
既然敢做不敢當,當初就不要去偷馬車。
“王氏!這里何時輪到你說話了?”老柳頭瞪了王竇兒一眼,擋在丁虎面前不讓丁虎帶柳二離開。
“老四,如果你還當我是你爹的話就放過你二哥。”
老柳頭其實也不想管這破事,他閑來無事就到外面跟村里人嘮嗑,打牌九,日子過得多逍遙。
但是張氏跪著來找他,他若是不把柳二領回去,面子上過不去啊。
王竇兒冷睨了老柳頭一眼。
這個老柳頭看似十分聽田氏的話,田氏讓他做什么就做什么。
其實就是個自私自利之人,只顧著自己的逍遙。
所以柳家的幾個孩子都遺傳了他和田氏的冷漠和自私自利。
不過老柳頭很會做人,當著別人的面做一套,背后又是一套。
不知情的都以為老柳頭是怕了田氏才冷落了柳璟和柳叁。
但如果真是如此,老柳頭大可像柳叁一樣在柳璟被送到舊屋以后偷偷地過來照顧柳璟。
但是老柳頭寧愿每日在外面打牌九,嘮嗑,他也不曾到舊屋看過柳璟一面。
柳叁走的時候,他也只是假裝難過的勸了幾句,但是完全沒有挽留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