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氏抬手用袖子遮住嘴巴,眼神里滿是笑意,還帶著些許羨慕。
她和丁虎是媒人婆拉的紅線,成親之前都沒見過面。
嫁給丁虎以后便一直跟在他身邊,秉著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理念,她盡了為人娘子的責任。
丁虎對她也不差,還很聽她的話。
但是兩人卻從未像王竇兒和柳璟這般的親密如麥芽糖,扯開都還拉著絲。
王竇兒突然感覺氣氛有些不對勁,抬頭一看這才發現許氏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和柳璟。
她急忙掙扎著從柳璟的身上坐起:“沒事,不冷了。”
柳璟摸了摸她的手,是暖的,這才松開手讓她重獲自由。
不過,柳璟的視線依舊落在王竇兒的身上。
她的手心很暖,看來剛剛的那一顫并不是發冷,而是害怕,因為她的手心有汗。
她居然看著他而感到害怕?
他壓根什么都沒做啊。
無辜,難過的思緒一下涌上心頭,一股說不清的滋味在心里蔓延。
王竇兒感覺到他的變化,知道他誤會了。
伸出手抓住他寬厚的掌心捏了捏,對著他莞爾一笑,眼里滿是羞澀的光。
柳璟的心慢慢地平復了下來,他也扯了扯嘴角對著王竇兒笑了。
許氏在一旁看著,越看就越歡喜,他們也太般配了吧。
“對不起,讓丁夫人見笑了。”王竇兒不好意思地說道。
他倆突然上門拜訪,卻在人家主家面前膩乎,恨不得黏糊在一起。
實在丟臉。
若今日是她當主家,恨不得扇兩巴掌給那些不管不顧地撒狗糧的人。
“不會,”許氏笑了,眼里滿是羨慕,“你們兩個是新婚吧?”
“算是新婚,也不算。
今年春天的時候成的親,現在才剛入秋呢。”
現在想來,他們好像才認識了差不多半年的時間,怎么就好像過了很久,很久。
久到已經習慣了他在身邊,若是突然有一天他不在了,就會十分想念。
就像之前被困在城里,身邊只有自己,特別是夜里睡覺時,那思想的感覺洶涌而至,就像驚濤駭浪般席卷而來。
“也就半年的時間,難怪還這么喜歡黏糊在一起。
時間久了,就只剩下家里的柴米油鹽醬醋茶了。”許氏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她和丁虎之間的事,說話的時候眼里閃過一抹失落。
“只要感情基礎在,就算月轉星移,感情也不會變淡的。”王竇兒讓小陸把帶來的土特產帶上來,“這些都是我在家里自個琢磨著種的,丁都尉嘗過以后說很好吃,他還說若是你也能吃到,那就好了。
這不,我就給你送過來了。”
許氏正興致盎然地看著王竇兒送來的東西,心想若是什么金銀財寶的話她就不能收,免得有人在背后給丁虎插刀子。
若是吃食的話還是可以的,吃進肚子里,誰也找不著。
突然聽到王竇兒說了這么一番話,她愣了一下,隨即臉上浮起了一抹欣喜:“他……真的是這么說的?”
這種話真真假假無傷大雅。
許氏也不會專門去問丁虎這種小事,就算問了,丁虎也不會傻到說自己當時吃的時候壓根就沒想過她。那不是找罵,討人嫌么?
所以真真假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許氏從王竇兒的這番話中得到了欣慰和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