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上菜的冬秀留意到這邊的動靜,過來一看,頓時沒了好臉色。
“你們是什么人,為何一邊吃一邊倒,還把別的客人都趕走了。”
冬秀擼起袖子,作勢要趕人。
“我才問你是何人,一點眼見力都沒有,我們是什么人,問問柳叁不就知道了?一個死了爹娘的臭丫鬟,也配跟我們這般說話。”
冬秀的身份在石頭村不是謎,大家都知道冬秀是王竇兒領養回來的孤兒。
大家都以為王竇兒是帶兩個孩子回來服侍她時,王竇兒又做了驚人的舉動,她居然花錢給冬秀姐弟辦了石頭村的戶籍。
大家都猜不透王竇兒的舉動,但他們也沒把冬秀姐弟真當自己村里人看待。
其他人給面子給王竇兒,說話不會很難聽。
但是張氏向來不妥王竇兒,又豈會給王竇兒撿回來的孩子留面子。
她的話就像一根針,狠狠地扎在冬秀的心臟,疼得她滿臉蒼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冬秀,快過來幫忙。”王竇兒喊了一聲,突然發現有些不對勁,便走了過去。
看到是老柳頭一家,她并沒有好臉色。
不過她也沒說什么難聽的話,畢竟今天是柳叁家入伙的好日子,免得待會惹惱了張氏那些人說些晦氣的話就不好了。
她拍了拍冬秀的肩膀說道:“沒事,這一桌的菜由別人來上,你負責其他桌的就好。”
冬秀抿著唇點了點頭,心情不太好。
王竇兒知道,肯定是張氏那張得理不饒人的嘴說了很難聽的話,不然冬秀這么開朗的孩子怎么會在這種時候如此低落。
“怎么回事啊,別的桌都上菜了,你這孤兒還愣在這里干嘛?趕緊給我們端菜啊。”張氏不滿地說道。
王竇兒面色一凜,說冬秀辦事不力,罵冬秀笨,有可能是冬秀怠慢了他們,可以原諒。
但是對人家的身世進行攻擊,就不可原諒。
冬秀雖然整日強裝樂觀,每天都笑得很開心,但是王竇兒知道她無法對父母的離世而釋懷。
張氏這么說話,無疑深深地刺疼了冬秀的心。
“冬秀,有些人好多天都沒刷牙了,一張嘴就臭氣熏天的,咱們不跟她計較。
你就是我的家人,我和柳璟是你的叔叔嬸嬸,大寶和小寶是你的弟弟們。
以后不管發生什么事,都有我們在身邊陪著你。”
冬秀的心情變好了些,她勉強扯了扯嘴角說道:“我知道的。”
“哎喲,我說王氏,你是賺錢賺傻了嗎?外人當家人,咱們家里這么多人在你面前,你卻看不見。
也沒見你侍奉爹娘。”
這種話王竇兒已經聽膩了,自從分家以后,她跟老柳家就再無關系。
老柳頭和田氏又不是她的爹娘,她憑什么侍奉。
“他們是你的爹娘,你住著他們的好房子,好吃好住的時候,怎么沒想過身有殘疾行動不便的柳璟?
你們有瓦遮頭,風吹不著,雨淋不到。
可柳璟呢?外面下大雨,屋里下小雨的時候,你們怎么就沒想過他是你們的家人。
當初是你們嫌我們窮,怕我們拖累了你們,所以緊著趕著跟我們分家。
現在倒是好,見我們發展起來就像回來吃我們的肉,喝我們的血,世界上哪有這么好的事。
今天是三哥家的好日子,我不想搭理你們,并不代表我就能接受你們在這里放肆。
你們若是安安靜靜吃完飯就走,最好。
不然,我現在就讓人趕你走。”
“憑什么?這里又不是你的家,”張氏瞪了王竇兒一眼,“柳叁那縮頭烏龜連爹娘都不敢見,叫你出頭,真是丟死人了。”
柳叁和柳璟被丁虎押著喝酒,所以才沒空出來。
“你想見三哥?別后悔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