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兒是醒了?”
王爺爺小心翼翼地打開門,往屋里瞅,隔著屏風,他啥也沒看見只看到池勵木著一張臉站在門口。
“她剛醒了一會兒,又睡了。”池勵說道。
王爺爺點點頭:“是得讓她好好休息,小柳才剛走,她就操勞成這樣,整個人清減了這么多,也真是為難這孩子了。
現在還出了這種事,小寶……”
池勵怕他亂說話,會被王竇兒聽到,影響心情,急忙說道:“王爺爺,您剛不是說要到附近的廟里上香祈福嗎?
怎么還沒去?”
“哦,是,我剛讓冬秀在準備一些上香要用的東西,待會就去。”
王爺爺也反應過來了,他不該在王竇兒面前提小寶的事。
小寶出了事,家里沒一人是高興的。
王竇兒更是連自己的身體都不顧,受了那么重的傷還要去找小寶。
“罷了,我先走了,你好好照顧竇兒。”王爺爺叮囑道,依依不舍地離開了王竇兒的房間。
其實王竇兒一直是醒著的,只是她不想池勵一直守在床邊盯著她看,所以她才閉上眼睛假寐。
聽到王爺爺的話,她的心里又開始難受了起來。
本來今日他們約好了,全家人一起到附近的山上的廟里上香祈福,順便試一試那里的齋菜。
聽說那里的齋菜味道不錯,口味雖清淡,但是種類多,而且味道也不錯。
最近受到很多人的歡迎,不少人上山不是為了祈福,而是為了那一口齋菜。
小寶早就想去試了,還整日念叨,問她齋菜真的能做出肉的味道嗎?
她說可以的,小寶便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只可惜,本應一起出去的,現在卻不能成行。
“池姑娘,那個狗蛋醒了,他要拔掉身上的輸液管離開,要不要攔著他?”水娣匆匆地趕了過來,氣還沒喘夠便開腔說話,說得上氣不接下氣的。
“自然得攔著他,問清楚他娘和小寶到底去了哪里。”池勵說道。
她看了一眼床上的王竇兒,還在睡,也不知道她聽沒聽到她們的對話。
“我問了,他什么都不肯說,嘴巴硬得很。”水娣無奈地說道。
“他一個小孩嘴巴能有多硬,待會讓我去問他。”她的腦海里突然浮起了一些零碎的畫面,好像是關于審訊的。
難不成她以前是個女捕快,專門負責審訊的?
但是大齊好像并沒有女捕快一說。
突然床邊響起了王竇兒的聲音:“讓我來吧。”
池勵雙眼暗了暗,王竇兒果然在裝睡。
“你的身體這樣,行不行?”池勵擔憂地說道。
“無礙,反正我也只是背部受傷,又不是嘴巴受傷,有何不行。”
實在拗不過王竇兒,他們只好把狗蛋帶了過來。
狗蛋已經能自由活動了,但是喉嚨被開刀處還包裹著紗布。
水娣把他帶到王竇兒房間時,他低垂著頭,不敢到處張望。
當王竇兒叫了一聲狗蛋時,他怯生生地抬頭看了王竇兒一眼便快速地低下頭。
孫狗子和劉云都不是善茬,沒想到他們的兒子居然還能有如此清澈的眼神。
宛若一望無底的河水一般。
“狗蛋,你娘親去哪里了?”王竇兒耐著性子問道。
狗蛋低垂著頭,抿著唇搖了搖頭。
“我們家小寶呢?你知道不知道他在何處?”狗蛋依舊搖了搖頭。
他的嘴巴就像一顆緊閉的蚌似的,怎么都撬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