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他的勸告,我不以為然,自己也是一個身經百戰的資深刑警,什么場面沒見過?
但接著我就后悔了,我為自己的傲慢道歉。
“另一處創傷在下體處,生活反應微弱,是死后造成的。系鈍物反復重擊,屬于報復性傷害,應該是個類似磚頭一樣的重物。”任秋石面不改色,緩緩說道。
我僅僅是瞄了一眼,就感覺整個后背發麻,一股涼意涌上心頭。
這畫面,血肉模糊,真的是太血腥了,這位大兄弟是犯了什么錯,要受到這種懲罰。
任秋石認真講述著,曾嵐站在一旁仔細記錄,兩人面不改色,特別是曾嵐,絲毫沒有任何的波動。單沖這職業素養,就值得為她點一個大大的贊。
“老秦,你還好吧?”兩人一同向我投來關懷的目光。
“我……我挺好的啊,你繼續說。”我故作鎮定。
“在死者身上沒有發現約束傷和抵抗傷,我們在現場發現尸體的時候,死者襯衫的扣子全部解開,前胸裸露,褲子堆在腳踝處,從服裝損壞程度來看,應該是死者自行脫掉的衣物。另外,我在死者的嘴唇上發現了口紅痕跡,但沒有提取到有價值的唾液dna。”
“我靠,這也太變態了。”
聽完任秋石的話,我腦子已經有了一個畫面:
深夜的河邊草地上,一對青年男女正在幽會,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但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女人一刀把男人捅死,又用磚頭砸爛了男人的……
我越來越慶幸這次沒有帶黎夢來法醫科,否則她絕對會立刻請假回家休息幾天,直到將這件事徹底忘記為止。
“老秦,如果沒什么問題的話,我要對尸體進行縫合,通知家屬來認尸了。”
家屬認尸是刑偵中不可缺少的一個環節,即便警方已經確認了死者身份。
“好的,有什么新情況你再聯系我吧。”
轉身走出解剖室,一股莫名的寒意從腳底蔓延至全身,尸體慘狀在腦海里揮之不去,也許只有男性才能真正理解那種蛋蛋的憂傷。
“不至于吧老秦,嚇的不敢走路了?”任秋石看著我的窘狀,把我送出了解剖室。
“拜拜。”臨走時,我不忘和曾嵐道別。
“再見秦隊。”
走廊里,任秋石十分自然地把手臂搭在我的肩膀上,隨口打趣道:“怎么?泡妞泡到我們法醫科了?”
“我看她的那雙眼睛,冰冷的有些嚇人。”
“你在法醫科待上一年,也會有那種眼神的。我們常年和尸體打交道,早已經麻木了,老秦,別害怕,今晚吃燒烤,我請客,給你點十個羊腰子。”
他一直送我走出法醫科,依然不忘記向我發出共進晚餐的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