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他剛剛的描述,有多少是真話?”黎夢認真地問我。
“他說的都是真話,但真正的真話,他只說了一半。”我笑著答道。
黎夢一皺眉,很明顯沒有聽懂我在說什么,順勢問道:“什么叫真正的真話?還只有一半?”
“真相有兩部分,他只說了其中一部分,所以是只有一半真正的真話。”我笑著解釋道。
一個雜技演員搞砸了重要的雜技演出?和賈英俊一樣通過微博得知了晴天娃娃的住處?特意來到本市請晴天娃娃吃飯?吃飯后辦理了七天的入住手續?對于晴天娃娃的死訊冷漠卻對死因反應激烈?
如果把這個故事拆開,任何一個問題拿出來單獨看待都很正常,但是這些問題放在一起組成一個故事的時候,就顯得很奇怪。
就像幾顆珠子放在一起,唯獨缺少了能把珠子串在一起的線。這很違背邏輯,但具體哪里違背,我又說不清楚。我只知道,一個普通的網絡作家,不會接二連三地有讀者前來拜訪。
回去的路上,我在食全食美飯店打包了幾份菜品,準備帶回去犒勞一下留守在刑偵支隊執行神秘任務的重案組大佬們。
走進當地公安局為重案組臨時準備的辦公室里,房間里一片寂靜,落滿灰塵的卷宗堆滿了整個屋子,根本沒有下腳的地方。若不是這里叫公安局,我一定會認為這里剛剛遭到竊賊的洗劫。
大家都趴在辦公桌上埋頭苦干,以至于我們回來了都沒有抬頭看我們一眼,僅僅是低頭打了個招呼。
“你們這是什么情況?!”
黎夢走進屋子,看見滿地的卷宗,人直接懵了。
“還不是秦隊把我們抓過來充當苦力!”林子凡打了一個哈欠說道:“黎夢大妹子,你真幸福,不用做苦力!”
“嘿嘿,大家辛苦了,今天給大家加餐!大家忙完了一起吃!”我剛把手中的袋子放在桌上,香味就已經飄滿了整個辦公室。
屋子里一片狼藉,根本沒有下腳的地方,我在門口找了一把凳子坐下,環顧四周,發現屋子里少了個人。
“江聽白人呢?”我問道。
“他?他能甘心做苦力?去痕檢科調查起火原因了。這不,把盧珂抓過來頂替他。”辦公桌上,高高的卷宗后面,傳來了薛杭低沉的聲音。
薛杭說完,從房間另一個角落里半人高的卷宗后面探出一個腦袋,盧珂在向我打招呼。
我朝他豎了一個大拇指以示鼓勵。
心中喃喃道:江聽白啊江聽白,多年的老狗綽號真是沒白叫,你是真的狗。
每次遇到這種事情,他總是第一個找借口開遛的人。不過以我對他的了解,他人雖然懶了點,但絕對不是一個躲清靜的人,他一定會給我們帶來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