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手用巧妙繩索的方式讓王大海氣絕自盡,讓其自己勒死自己,犯案之后又在現場留下了代表正義的獬豸掛件。
根據目前掌握的線索來看,本起兇殺案很有可能與二十年前的那起案件有關,我決定去看望一下當年案件的幸存者。
二十年的時間,很多事情都已經改變,當年參與案情偵破工作的警員有的已經退休,有的已經調職,就連那起案件的受害者,也從一個花季少女變成了一個婦人。
唯一沒有變的,就是那起案件給受害者帶來的不可抹除的陰影。
根據卷宗上面的資料顯示,受害人叫安安,當時只有二十一歲,案發之后她的精神受到嚴重打擊,變成了癡傻之人,被送到了當地一個精神病醫院療養。
二十年來,精神病醫院經過搬遷整合,已經查不到原精神病醫院的資料,安安也不知去向,甚至有可能已經不在世上了。
在清風市刑警隊長蘇雨梅的不斷聯系之下,我們終于找到了安安,她現在在清風市神經心理專科醫院療養。
我決定前去看望一下安安,說不定會得到一些線索。
為了不驚嚇到安安,我和黎夢身穿便裝來到了清風市神經心理專科醫院。和院長溝通過后,我們在醫生的陪同下見到了坐在心理咨詢室的安安,安安坐在輪椅上,怔怔地看著我們。
她今年已經四十一歲了,雖然過了二十年,但她的樣貌還停留在二十一歲那年,幾乎沒有變化。她穿著醫院的病服,原本及腰的長發也變成了干凈簡單的齊耳短發,這是精神病醫院的硬性規定,是為了防止發生自殘等潛在威脅。
安安坐在椅子上,情緒十分穩定,目光雖然有些呆滯,但也透著和常人一樣的光。只要眼中有光,就說明她心中還有希望。
“若不是那一場災難,她現在一定是孩子的媽媽了,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黎夢看著安安,神情有些落寞。
這也是我們身為一名刑警最無奈的事情,我們可以將犯人繩之以法,卻不能幫助受害人撫平心里的創傷。
“她現在的情緒怎么樣?”我問向安安身邊的醫生。
“她目前的情況還算穩定,我聽之前為她治療的主治醫師說,安安剛來的時候就已經神志不清了,十分抗拒治療,經常會出現幻聽、幻覺一類的被害妄想癥狀。有嚴重是思維形式障礙,言語不連貫,前言不搭后語。情感異常十分明顯,情緒波動極大。”醫生坐在安安身邊,請輕聲說道。
安安轉過頭來,十分平靜地看了看醫生,又抬頭看了看我們,不覺間,她的眼中泛起了淚光。
我在醫生白大褂胸前的姓名牌看見,他叫劉欣,目前是安安的主治醫師。
“你是什么時候成為安安主治醫師的?”我問道。
“我是五年前成為她主治醫師的,我接手的時候,她的情況已經好轉很多了,十分配合我們的治療。感知力已經基本恢復,極少出現言語性的幻聽和幻覺。最重要的是,她的情感異常也在慢慢恢復,基本不會出現較大的情緒波動,只是經常一個人坐在窗邊,看著窗外的風景流淚。她目前的主要癥狀還是思維障礙、認知障礙和意志行為障礙,具體表現就是很多事情想不起來,有明顯的意志減退和記憶力下降。”劉欣認真地向我們說道。
我看了看安安,轉頭又問道:“她每日的生活和治療是怎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