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的持槍搶劫殺人案,受害人一死一瘋。
二十年后,當年的兇手剛剛出獄,就被殺死在地下車庫里。兩天之后,當年的法官被殺死在自己居住的農家院。
兇手在發泄自己對二十年前那場判決的不滿,兇手一定和那起案件有直接的關系。
經過我們目前的調查,當事人安安已經發瘋,在精神病醫院生活了二十年,沒有作案能力。其他有作案嫌疑的人目前有兩個,第一個是心疼安安身世的主治醫師劉欣,第二個是暗戀安安又默默為其支付二十年醫藥費的企業老板吳君浩。
最關鍵的是,他們都能接觸到鎮定劑。
眼下我們一點線索都沒有,如果兇手就此收手,此案很有可能變成懸案。
重案組接手的案件變成懸案,這是任何人都不能允許的。
這是重案組的一場重大挑戰,更是全體警方的一場重大挑戰。
清風市公安局刑警隊案情分析室里,我們所有人聚在一起,重新整理目前掌握的所有線索。
“兇手一定會再次作案!”我定了定神,認真地說道。
兇手需要執行的正義,一定不只有犯人王大海和法官劉常春。
既然無法從鎮定劑入手調查,那就只能搶在兇手前面找到他的下一個目標。
那么如果我是兇手,我的下一個目標會是誰呢?
“吳君浩說過,當年的案件除了法官有意偏袒王大海之外,還有一個關鍵點,那就是證人翻供!”黎夢仔細回憶了一下那天吳君浩說的內容。
按照常理來說,兇殺案件,鐵證如山,就算法官有意偏袒和證人翻供,也不會影響審判結果。但話說回來,不管當年的案件審判環節到底發生了什么,既然吳君浩認為法官偏袒和證人反水,作為同樣對審判結果不滿的兇手也一定會這么認為。
“如果我是兇手,下一個目標一定是翻供的證人,搶在兇手之前找到他!保護起來!”想到這里,我部署了一下警方接下來的案情偵破方向。
兵分兩路,一路繼續偵破,一路保護證人,雙管齊下。
“可是證人在哪呢?二十年前的刑事案件,很多信息都不全面,卷宗上也只有一個姓名,連身份證號都沒有!這簡直就是大海撈針!”黎夢說出了一個十分現實的問題。
“是啊,哪怕有個年齡和籍貫也好啊,現在確實無從下手。”林子凡也覺得尋找證人的這種方式比大海撈針還要困難。
案情分析室里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片刻,蘇雨梅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厲聲說道:“放心吧,這件事交給我!有一個姓名就夠了!我馬上組織警力,用公安局的戶籍系統在全國范圍內查找!他娘的,我們找不到,兇手也同樣找不到!”
黎夢看著蘇雨梅,弱弱地說了一句:“雨梅姐,有句話雖然有些泄氣,但我還是要說。如果證人當年真的翻供做了偽證,那么他為了防止被報復,有很大可能會改名字……”
蘇雨梅聽完,重新坐回椅子上。她輕咬了一下嘴唇,陷入沉思。
“小夢說得對,這種事情不是沒有可能。但我想說的是,兇手可沒有公安局內部的戶籍查詢系統。況且二十年的時間過去了,當年的證人也變成了五、六十歲的中年人,容貌也會有變化,理論來說,證人還在不在世上都是一個未知數,那么兇手會通過什么方式得知證人的信息呢?”我順著黎夢的分析,說出了我的看法。
就像我之前說的那樣,只有完全站在兇手的角度分析,才能得知兇手的想法和下一步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