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絕對的好人和一個絕對的壞人同時擁有了隱身能力后,他們做的事一定是相同的。
白色和黑色中間夾雜著灰色地帶,天使和惡魔互相住在對方心里,有些人白天是天使,黑夜便是惡魔。
我們習慣把一些不理解的行為歸結于心理變態,只是沒有人會去關心這種心理變態的形成原因,大家只關心這種心理變態有沒有通過行為構成違法。
因為法只誅其行,不誅其心。
就好比現在坐在我對面的這個男人,他叫杜淼,從心理學上來講,他有很嚴重的“戀足癖”,這可以理解為一種心理疾病。在人前,他極度克制著自己的欲望,是一個積極向上的公司白領形象;在人后,他通過一種近乎變態的方式來滿足自己的異常心理。
審訊室里,我認真地問他:“你是怎么認識賣家的?”
杜淼除了臉色比較尷尬之外,情緒還算穩定,是比較配合我詢問的。他低著頭,發出十分微弱的聲音:“一個APP。”
他說出了一個我從沒有聽過的同城交友軟件,甚至在一些正規的應用商城根本搜索不到。像他這種有特殊癖好的人不在少數,他們會有一個自己的圈子,還會有一些比較隱晦的QQ群,群組有專門的人負責打理,在群組被封禁之后會立刻啟動備用群組。買家和賣家按照五比一的人數比例進群,確保每一個賣家都能有較好的售貨環境。
不管這種圈子的性質如何判定,是時候通知網警干活了。
“你在露娜那里一共購買過幾次商品?”我盯著他,嚴肅地問道。
在他們的這個圈子里,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那就是各取所需,不允許干擾對方的私人生活,所以他認識露娜,卻不認識韓曉曼。
他微微抬起頭,偷瞄了我一眼,顫巍巍地說著:“就買了一次,這次……這次是第二次。”
“上個星期日,你都去了哪里?當天都做了什么?”我以嚴厲的語氣問道。
經過我們杜淼所在的公司進行調查,他的工作時間為九九六,所以關于每周唯一的一天休息時間,他的印象一定非常深刻。而上個星期日,正是他第一次找韓曉曼購買棉襪的時間。
杜淼也算是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人,面對警方的提問他不敢有絲毫的隱瞞,將當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全部說了出來。
“那天是休息日,也是我和露娜相約交易的日子。之前我們在社交軟件談好了價格和款式,并由群主擔保,絕對的純品,也能證明露娜的身份。
按照約定,我先支付了一半的定金,然后露娜會把貨物放在一個超市的寄存柜里面,等她離開之后再把取貨密碼發給我,自取驗貨之后,付尾款。
雖然我早就發現自己有這種特殊的癖好,但是正式購買‘原味’還是第一次,還是比較緊張的,生怕對方是一個摳腳大漢,所以那天我早早就來到了超市的寄存柜附近,裝作逛超市的路人,暗中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