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警愣了一下,很是疑惑地看著我,要知道金燕身上背著四條人命,是一個連環殺手,徹徹底底的重刑犯,就這樣解開她的枷鎖,很危險。
我知道武警在顧忌什么,當我看見金燕的眼神時,我當即就覺得,她值得我相信:“沒事,按我說的辦。”
為重刑犯解開枷鎖,需要承擔很大的風險,但重案組有公安部賦予的最高權限,在我的反復確認下,武警還是給她解開了手銬和腳鐐。黎夢又帶她換了衣服,看見金燕重新穿上白大褂的那一刻,我知道,這件事已經成功了。
金燕以心理醫生的身份,幫助警方對小鑰匙進行了一場特殊的審訊。
這場審訊只有金燕一個人參加,房間里也只有她和小鑰匙兩個人。重案組全員守在門外,武警出于安全保護,把守著大門和窗子,謹防金燕逃跑。
但我知道,金燕是不會跑的,她如果真的想跑,當初就不會回到精神病醫院等著我們的上門逮捕。
房間里沒有監控,也沒有監聽,沒有人知道里面發生了什么事,我們能做的,只有等待。
大約過了二十分鐘,里面終于傳來聲音,金燕打開門,幽幽說道:“我對他進行了催眠,催眠過程很成功,但是結果不太好,他只斷斷續續說了幾個單詞:病人、保護、老家。”
雖然只有三個單詞,但是對于重案組來說,已經足夠了。
農村與城市,是兩個有著千絲萬縷聯系的名詞。
城里人幻想著賺錢之后去農村過田園生活。
農村人幻想著賺錢之后去城市里頤養天年。
大家都不滿足于現狀,殊不知自己的生活,正是對方夢寐以求的。
隨著社會的發展,農村再也不是偏僻、貧困的代名詞,很多農村人都在附近的鎮子里買了房子,告別了年年種地、天天燒火的生活。
重案組連夜驅車前往,一分一秒都不敢耽擱。
我們趕到了一個鎮子里,又敲開了一家房門。
開門的是一個女孩,她怔怔地看著我們,我們也在怔怔地看著她。
因為這個女孩,正是我們尋找了十幾天的韓曉曼。
房間里非常干凈整潔,我們沒有看到想象中的囚禁,也沒有毒打和鐵鏈拘禁,韓曉曼看上去也十分健康,甚至臉色要比之前還要好,身材也有些發福,一切都說明,她目前生活的很好。
“韓曉曼?!”黎夢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試探性地問了句。
女孩愣了一下神,反問道:“你們找誰?”
我們正要開口,只聽屋子里傳來一個女人無力的聲音:“曉曼,誰啊?”
我們沒有再和韓曉曼溝通,直接走進了屋子,直至在臥室里看見了一個臥床的老婦人。
“你們是小鑰匙的朋友嗎?”老人看上去很虛弱,卻十分欣喜地問我們。
眼前的場景讓我一時間有些沒想明白。
“這位是?”我有些詫異地問韓曉曼。
但韓曉曼接下來的回答讓我更加詫異:
“她是我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