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聽白聽完,立刻補充道:“兇手的工作就是出售自己的手工藝品,一定是像網絡購物一樣,通過快遞發貨。我們可以從本地的快遞公司查起,看看能不能找到一個經常使用快遞郵寄木制工藝品的人!”
這確實是一個全新的偵破方向,也是我們一直忽略的一點。
接著,黎夢給出了自己不同的看法:“網絡出售,面臨的買家來自全國各地,不可能進行線下取貨,而且兇手有嚴重的社交障礙,更不能為了出售自己的商品而選擇和一個陌生人見面。所以我認為,兇手和死者一定認識,死者來北槐鎮的目的,絕對不是為了一件工藝品,一定有更直接的目的。死者是一個二十五歲的女性,這個年紀正是女人最好的年紀,她可能剛剛大學畢業,步入社會,而現在的社會有很多網絡詐騙,一個女人怎么可能獨自一人來到一個小鎮呢?在這之前,她一定和兇手通過網絡有長期的交流,至少保證了對方不是騙子。”
“什么樣的人會和一個有社交障礙的男人建立長期的聯絡呢?換句話說,一個有社交障礙的男人,怎么會和一個陌生人建立長期的聯絡呢?”江聽白沉思了一會,喃喃說道。
“不會是見網友吧?通過某個社交平臺,兩人聯系已久,決定網絡奔現?!”林子凡笑著打趣道。
現在已經不是互聯網剛剛普及的時候了,那時候為了一個QQ網友,就可以坐車來到一個陌生的城市。現在各種新型犯罪層出不窮,難保網絡對面就是一個變態,或者是一個傳銷組織、一個詐騙團伙。
“一個有社交障礙的男人,怎么可能和陌生人見面?除非……”薛杭沉聲說道。
“除非什么?”我立刻問他。
薛杭面無表情,用同樣沒有感情的聲音說道:“除非兩人把對方當成了情感寄托,兩人都有相同的心理疾病,同病相憐,這種共同感會讓人愿意把對方當成自己人,無條件地相信對方。”
薛杭說的不無道理,現在很多年輕人都有嚴重的社交恐懼癥,他們對身邊活生生的人產生恐懼,卻對網絡上不了解的陌生人吐露心聲,正是因為對方是陌生人,才愿意將自己內心深處的秘密告訴對方。
“可是話又說回來,兇手有社交障礙,怎么會使用社交軟件?我的意思是,他怎么會用社交軟件交友呢?兩人在網絡相識,總要有一個契機。而兩人相互信任,更新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兩人是通過什么形式,保持了這個漫長的過程呢?”林子凡又提出了一個疑問。
我看了看大家,忽然問道:“你們和網友見過面嗎?”
大家面面相覷,都沒有回答。
我首先把這個問題拋給黎夢。
黎夢像看一個精神病一樣看著我:“網絡上都是變態,我才沒有網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