殯儀館里面很是肅靜,外面嘈雜的聲音一點也聽不見。唐館長把我們請到了辦公室,一個勁地給我們倒茶遞點心,說話點頭彎腰十分客氣。
畢竟殯儀館出了入殮師奸尸的大事,讓他這個做館長的很是為難。
殯儀館是事業單位,事業單位就是有編制,端的是鐵飯碗。
雖然這只是一個殯儀館,不是什么大單位,但也不是隨便就能當上館長的。
“外面圍著一群人是什么情況?”我問他。
唐館長不停地嘆氣,向我們訴苦道:“我是真的沒辦法了,外面都是近一年來這里辦喪事的死者家屬。他們聽說我們這里有入殮師奸尸之后,都來討要說法,他們都懷疑自己的親人在這里也遭受到了侵犯,最可笑的是,其中還有男性死者的家屬……我真的是沒辦法了,再這樣下去,我就要報警了。”
接著,唐館長突然笑了,那是一聲苦笑:“殯儀館也能這么熱鬧,真是見鬼。”
“那個入殮師是什么情況?”我接著問道。
“入殮師是外招的,像這種職業,根本沒有人做,找都找不到人。他叫廖念,二十八歲,外鄉人,是主動來這里應聘的,做了三年多入殮師了。他人看上去挺老實的,心細手巧,化妝手藝也不錯,經過專業培訓之后,我就留下他了。
他的性格比較內向,畢竟是入殮師職業嘛,還是要嚴肅一些的。他說在老家有個未婚妻,他出來打工賺錢是為了回家買房子娶媳婦,到現在家里人也不知道他在做入殮師。畢竟現在的社會觀念,對這種殯葬行業還是有些偏見的。
我本以為他堅持不了多久,畢竟這是一個和死人打交道的崗位,入殮師和火化工還不一樣,要和死人近距離接觸。而且還經常有一些跳樓自殺的、出車禍的、還有兇殺案的尸體送到這里,別提死狀多可怕了,有的缺胳膊少腿,連全尸都不是。但是他一點也沒有退縮,硬是干了三年多。”
唐館長給我簡單介紹了一下這個入殮師,特別是他的最后一句話用的那個“干”字,結合他奸尸的罪行,總有一種莫名的可笑。
“他有過犯罪前科嗎?”我問他。
唐館長搖搖頭,認真說道:“沒有前科,廖念看上他特別老實,若不是這次出了事,我根本不會相信他會奸尸。”
他說了一半,猛地打了一個寒顫,愁眉苦臉地說道:“奸尸,多惡心啊,死人都……也不怕傳染上尸毒!”
“廖念現在在哪?”我又問他。
“那天出事之后,他就跑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哪,不過我倒是知道他住的地址。但現在他犯法了,會不會跑我就不知道了。”唐館長說完,給我提供了一個廖念的住處地址。
我想了想,問道:“有廖念的身份信息嗎?”
“有,等我找一下。”
唐館長說完,在辦公桌上一個勁地翻找,隨后遞給我一張廖念的身份證復印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