珺,是一種美玉。白珺,是一種潔白無瑕的美玉。申玉出國之后便改名為申白珺。
本案之所以離奇,是因為無數個巧合全都湊在了一起。
“現在,我是該叫你申白珺呢?還是該叫你申玉呢?”我笑了笑,帶著打趣地問她。
申白珺也笑了笑,甚至還想給我的故事鼓掌:“秦警官,這個故事編的很精彩,真是一次完美的犯罪。但是,你指控我是殺人兇手的證據呢?”
聽她說完,我頓時啞口無言。
我們可以推測出申白珺殺害四人的所有細節和經過,但是我們沒有指控她的證據,48小時一到,我們只能放人。
沒有直接的證據,這就導致證據鏈不能閉合形成完整的證據鏈。
我們沒有確鑿的證據證實申白珺在劉瑜舟的紅酒里下了頭孢類抗生素,也沒有證據表明那個虛擬電話就是她打來的。即便我們查到了申玉就是申白珺的原名,但殺人動機并不能作為證據。
而那個在薛麟身亡之前接到的電話,雖然是申白珺的私人電話,她完全可以用醫生打給患者詢問病情的理由給搪塞過去,畢竟電話又沒有錄音。
“秦警官,你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在趙龍家逃過一劫嗎?”申白珺微微一笑,忽然問了一個讓我頗為尷尬的問題。
我想了想,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因為這一切是運氣,也是巧合。
劉瑜舟因為貪酒,臨走前最后喝了一杯是巧合,如果他不喝,也不會死。
李孝杰接到電話是巧合,如果他那天能夠早點起來,或者不接聽電話,就不會發現那個電話是已經死亡的劉瑜舟打來的。如果他的妻子能夠和他一同起來,就會阻止他跳樓。
史焱的猝死是巧合,如果他那天沒有和情人折騰到后半夜,也不會死在自己的夢里。
薛麟的死是巧合,如果他的妻子沒有在那時出去買菜,他也不會被催眠猝死。
我能活下來也是巧合,如果那天黎夢沒有及時出現在趙龍家門口,我和趙龍一定會上第二天的新聞頭條。
最后,我微微一笑,淡淡說了句:“運氣。”
“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運氣,所有的一切,都歸結于這個叫申玉的女孩,只是看她想不想殺了你而已。畢竟,你根本不在她的復仇行列之中,申玉要的,只是那五個人的死,要他們把自己非法得到的一切全都還回去!殺父之仇,不共戴天!”申白珺到現在是在用申玉的名字,她雖然承認了我的故事,但并沒有承認自己是兇手。
但這一刻,我忽然發現,申白珺的呼吸在不自主地變重。
一個心理咨詢博士,我們三次見面調查,其中包括這一次坐在審訊室里。無論我怎么問她,申白珺都沒有露出任何破綻,但她現在竟然出現了情緒波動。
我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立刻進行了我的審訊模式。
“你的意思是,我之所以能活,只是因為你不想殺我?”我用一種帶有挑釁的語氣問她。
申白珺的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冷冷說道:“秦警官,你現在是開始審訊了嗎?還有,不是我,是申玉。”
我坐直了身體,認真地盯著她,申白珺的能力不容小覷。但作為一個警察,因為沒有證據而讓一個連殺四人的兇手逍遙法外是絕對不可能的,這是警方的恥辱,也是我自己的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