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識想跑進藏酒室看看橡木桶里的情況,可還沒有走到藏酒室大門,就被那股強烈的惡臭給頂了回來。
于大壯又干嘔了幾聲,急忙向我辯解道:“我沒殺人,我沒殺人啊!”
“哦?你沒殺人,那尸體怎么會出現在你的橡木桶中呢?”我忽一皺眉,沉聲問他。
“這……這……”于大壯一時詞窮,自己經營的黑作坊藏酒室里出現了尸體,這就是如山的鐵證啊。他徹底懵了,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辯解。
“好你個于大壯,你是真的有本事啊,開黑作坊,生產三無產品,冒用食品公司的商標,殺人碎尸摻進速凍雞塊出售,橡木桶藏尸。這些罪名,加在一起,就算一個不懂法律的人也應該知道,會是什么后果。”我放慢了語氣,讓語調變得更加低沉陰冷。
于大壯聽完,猛地打了個寒顫,雙腿發軟,呆在原地一動不動。估計是嚇尿褲子了,不過他穿的皮叉水靴,即便尿了也看不出來。
“警察同志,我真的沒殺人啊,我沒殺人啊,這個橡木桶是我收來的,收來之后我就再也沒有打開過。我不知道里面有死人啊!我真的不知道!我上有老下有小,殺人要償命,我怎敢殺人啊!”于大壯哭聲說著,他極力向我解釋著,但是一切都顯得那么蒼白無力。
“虧你還知道自己上有老下有小,你開這種黑作坊,生產這些三無產品,你自己敢吃嗎?橡木桶里的酒你敢喝嗎?!做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你就不怕遭報應嗎?!現在好了,殺人碎尸,你就等著法律的制裁,讓你的孩子因為有一個殺人碎尸的父親,永遠抬不起頭!”我瞪著他,非常憤怒地說道。
這不僅一個警察面對一名罪犯的憤怒,更是身為一個普通人,面對如此惡劣案件的痛心。
周梔,一個年僅十七歲的少女,被殘忍的殺人碎尸,周梔的家人將一輩子生活在悲痛之中。
“警察同志,我真的沒有殺人!真的沒有!你可一定要調查清楚,還我清白啊!”于大壯哭著哀求道。
我微微皺眉,怒視著他:“還你清白?但你似乎并不想配合我。”
于大壯從我的話里聽出了一些回旋的余地,急忙連聲附和:“我配合,我全都配合!”
“那好,我問你,你這個作坊生產的邊角料都是從哪收的?!”我厲聲問道。
于大壯沒有絲毫猶豫,也不再隱瞞自己的勾當,面對我的問題直接脫口而出:“市里的飯店,小吃店,只要有廚余垃圾的地方,都收!”
“這個橡木桶也是收的?!”我又問他。
“是收的,收來之后我就沒有打開過,我根本不知道里面有尸體!”于大壯高聲說道。
“收的?在哪收的?”我也抬高了聲音。
“在一家西餐廳收的!”于大壯說道。
“西餐廳?”我想了想,又問他:“哪個西餐廳?收了多久了?!”
“背街的西餐廳,收六個多月了!”于大壯回答道。
“六個月?這么久了……”我喃喃了一聲。
如果于大壯說的是真話,那么這個尸體就藏在橡木桶里半年以上了,半年前的死者,公安局怎么沒有接到報案呢?
周梔的頭顱已經在下水井里找到,而橡木桶里的尸骨是有頭顱的。
兩起案件,兩具尸體,會不會有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