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疑點就要解決,有疑點,就不能結案。
這是我們身為刑警和法醫的職責,也是我們要做到問心無愧的內心責任。
我們再次返回了案發現場,這一次,我們的目標很明確,就是找到一個可以深入死者口腔,直抵咽喉的堅硬鈍器。
“你就這么確定是他殺?就算是他殺,你就這么確定兇手使用的兇器一定還放在這個房間?”江聽白忽然問我。
說實在話,我也不確定。
而且,我連這里是不是第一案發現場都不敢確定。
“如果真的是他殺,兇手一定會把兇器留在案發現場。”黎夢忽然說道。
“哦?黎夢大妹子,你這么肯定?”江聽白有些不敢相信。
我也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她,她是如何這么肯定的呢?
黎夢定了定神,緩緩開口,說道:“用硬物抵住死者咽喉,導致重創死者腦后的中樞神經的這種殺人手法,絕對不是兇手事先想好的。因為要處理一個深度醉酒,毫無反抗能力的男人,殺人的方式簡直是千千萬。死者當時可以說是一塊魚肉,任人宰割。而兇手也不敢保證,使用這種殺人方法的時候,自己能不能精確地掌握自己下手的力道,畢竟死者嘔吐導致嘔吐物進入氣管這種事,發生的概率實在是太小了。”
我們都沒有開口,聽她繼續說下去。
“能直抵咽喉的物品至少也要在十五厘米左右,而且要足夠堅硬,且直徑較粗的鈍器。喉頭蓋是一塊葉狀瓣膜,如果直徑不夠粗,或者不夠鈍,會造成喉頭蓋出血,而不是紅腫,甚至不會影響到死者的中樞神經引起死亡,況且我們的隨身物品中根本沒有符合條件的物品。”黎夢繼續說道。
黎夢是一個女人,她也許想不到,我們身上還真有這種東西。
只是,面對一個醉酒的男人,加上殺人的時候內心的緊張感,那東西根本達不到足夠堅硬的程度。
“所以說,兇手的這種殺人方式是臨時想到的?”林子凡忽然問她。
黎夢想了想,點點頭道:“按照我的犯罪心理學分析,是這樣的。”
她說完,把目光投向我。
看樣子,接下來應該由我說些什么了。
我還是用我最熟悉,也是最擅長的思維方式,那就是代入兇手的視角。
“如果杜覃醉到硬物進入喉嚨都沒有醒來掙扎反抗的情況,那么他是絕對沒有辦法自己回家的。
如果我是兇手,我當時一定會裝作杜覃好友的身份,把杜覃送回家。這也就造成了門窗沒有破損的情況,隨后我把杜覃放到沙發上,開始了我的殺人計劃。但是我并沒有想好怎么殺人,只知道自己一定要殺掉他。
我會在杜覃的家中尋找一個合適趁手的兇器,但是這種兇器并不好找,因為我殺人的方式越麻煩,越會讓我留下更多的線索。
特別是血跡,會暴露很多的線索,我急需要想一個殺人不見血的方法。
終于,我找到了一個合適的兇器,就當我準備殺人的時候,我突發奇想,決定把兇器塞進了杜覃的口腔,重創他的中樞神經導致其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