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現場的情況來看,特別是死者身上的那一處小拇指粗細大小的血窟窿。
我們都知道,一定是那個侏儒癥患者的連環殺人案兇手,又一次作案了。
十一月一日晚,他在小賣部使用改裝過的射釘槍射殺了賀向山和李雪梅。
十一月二日凌晨,他在河邊的草地上用同樣的手段射殺了沈源。
十一月四日中午,他又在城南的百貨一條街,使用改裝過的射釘槍射殺了黃如天。
“死者的死亡時間在一個小時之內。”任秋石認真地說道。
一個小時,是法醫在判斷死亡時間常用的最小量詞。
法醫只要提到了一個小時,那么案件就很有可能是剛剛發生的。
“死者的身上只有一處傷口,傷口在死者的后背處,初步判斷死亡因為是被射釘槍射中了脾臟,導致失血性休克死亡。”任秋石又補充了一句。
“這次兇手依舊是從背后偷襲,他并沒有瞄準死者的心臟位置,而是胡亂地朝著背后開了一槍。看樣子死者在行兇的時候非常急促,心里也很是緊張,他甚至沒有上前確認死者是否死亡,就匆忙離開了案發現場。”曾嵐仔細看了看現場的環境,認真地說道。
這里是寧州市城南有名的百貨一條街,街上的商鋪特別多,人口流動量也特別大,兇手很有可能就混在人群中,采取遠距離射殺的方式,作案之后繼續混在人群中,匆匆離開了案發現場。
“子凡,調取一下這條街的監控,也許能發現什么。”我招呼林子凡,對他說道。
林子凡剛把那個陷入癲狂的女人安頓好,高聲對我說道:“刑警隊已經在做了。”
身后的不遠處,黎夢已經在對圍觀群眾調查了。
人群外,黎夢正在被五個人包圍,他們有男有女,都是這附近的商鋪老板。
他們起初并不愿意配合黎夢的調查詢問,見黎夢走過來轉身就要跑。
最后,在黎夢獨特的審訊技巧(恐嚇)之下,他們這才停下腳步,接受黎夢的調查詢問。
可是即便他們停下了腳步,對于黎夢的問題也不是很愿意回答,直到黎夢問起了他們關于死者黃如天的事情。
這一個問題,直接打開了話匣子。
現場已經不是刑警對知情者的詢問,而是變成了知情者對死者的口誅筆伐。
他們的態度高度一致,對死者黃如天的評價沒有惡劣,只有更惡劣。
他們越說越激動,只要說起黃如天的人性,臟話就止不住地往外冒,甚至連黃如天的祖宗十八代都帶上了。
說什么他頭頂生瘡,腳底冒膿,生孩子沒有菊花,這些都是最委婉的“問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