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頭看了看我，笑著道：“什么問題，搞得這么鄭重。”
我深吸一口氣，說道：“我記得你以前和我說過，那個水鬼之所以找上我，一是想要附體，一是因為我體質弱。我想這應該不是全部的真相吧。”
她忽然拿起了遙控器，暫停了電視，神色有些嚴肅地說道：“是，這的確不是全部的真相。”
“那真相究竟是什么？”我有些惱火，不明白她為什么不全都告訴我，再怎么說我們也是搭檔啊，搭檔之間連這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嗎？
她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道：“因為是你親手打開地地府鬼門，而你又不是地府中人，甚至連鬼修都不是，所以你中了鬼門上的千年詛咒。”
“詛咒？”我心中一顫。
“之前，你說什么冥器上有詛咒，其實那都是騙人的。但凡能稱得上詛咒的，都是極為邪惡、極為難解的存在，而且也不是到期立死那么輕松。”她的聲音越發低沉。
“你管到期立死叫輕松？”她再次刷新我的認知。
“那是自然！”
“不輕松是什么樣子？”我追問道。
“永生永世受惡鬼糾纏。”她說完，我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她進一步解釋道：“話說回來，你中的是千年難解的萬鬼噬身詛咒，中此詛咒之人，有一個好處，可以永生不死，同時也要不斷地和惡鬼抗爭。因為它們的眼中，你就是它們恒存于世的保障，我之前和你說過，鬼也會死，死亡對于它們來說，同樣是一種考驗。”
“不，不，你等會兒，以我的理解是，我就是它們眼中的唐僧了？”我反應過來。
“嗯，可以這么理解。”她點頭道。
看見她點頭，我真有一種萬念俱灰的感覺，唐僧那是小說里的人物，而我這個卻是現實，而且即便是小說，唐僧身邊還有孫悟空保護呢，我這里有什么？難道真的要靠她嗎？
她仿佛看出了我的疑惑，鼓勵道：“不過，你和他不同的是，你可以修煉，他不能修煉，至少小說里沒有這個設定，而且前期我會幫你的。無論怎么說，我都是地府陰司，于情于理我都有責任將這里恢復正常。”
“不是，我還是有點不明白，如果當時我沒開門呢？雖然晚了，你大可以從里面將門反鎖，這樣地府鬼門就不會開，一切就不會發生。”我有些激動地說道。
“你說的，我又何嘗沒有想過。”她又是一嘆，道：“如果我當時將門鎖死，地府鬼門確實不會開，但是外面的你也就完了。”
“因為我的出現，到十二點之后，有很多鬼會在門外游蕩，希望可以重回人間。我久久不應，勢必會引起它們的憤怒，而你與我住在一起，它們不敢對我怎么樣，卻會將自己的怒火撒到你的身上，你可以想想，你若留外面，還有命在嗎？”
聽了她的話，我連打了好幾個氣隔兒，腦海中浮現出當日我站在門外的情景，那陣莫名其妙讓人背脊生寒的冷風。
“所以，我斟酌再三，最終還是沒有做到徹底絕情，讓你開了門。”她說道。
我看著她，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么好。
這又是一個古老而又難解的問題：為救一個人而毀掉天下，還是為救天下而犧牲掉一個無辜之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