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是天南市人。”
“難怪,聽你的口音,有點聽不太懂。”他踱回了自己的位置。
我收拾了一會兒,只聽他問道:“剛才導員說今天晚上七點半開大一新生會,還特地叮囑別遲到了。”
“嗯,我也聽說了。”我一邊忙活著手頭上的事情,一邊道:“要不咱七點一刻到吧,早一點,準點去不太合適,畢竟是第一次見面。”
“什么?”他遲疑了一下。
我以為是我自己說的太小聲,他沒有聽到,又重復了一遍。
他追問道:“你剛才說是幾點到?”
“七點一刻啊?!”我有些詫異地看著他。
后來相處了幾天,我才知道張震之所以聽不懂,是因為最后這個“刻”字,我們的語言習慣是走二聲,他們則是標準的是四聲音。
這也不怪他,他聽了十多年的四聲音,突然聽到我的二聲音,一定是不習慣的。
不過,大概相處了一個月,他不但能聽懂了,而且也能學著說了。
我與他的情誼也隨之越來越深,越處越好。
……
“凡哥,身份證,有檢票的。”我出神的時候,只覺有人在推我。
我回頭看了一眼,只見一個穿著制服的工作人員拿著一個儀器站在我面前,道:“先生,身份證,我驗一下票。”
我伸手入懷,將身份證遞給了他。
工作人員拿著身份證在手中的儀器上“嘀”了一下,看了我一眼,便將身份證還給我了。
工作人員走后,芊芊笑著問道:“凡哥,你剛才想啥呢?想的那么出神,我叫了你好幾聲呢。”
“沒什么,想起了一些往事。”我站起身來,道:“我去趟衛生間,洗把臉清醒清醒。”
說完,我便沿著過道,很快到了衛生間。
打開水龍頭,將冰冷的水撲在臉上,整個人瞬時清醒了過來,內心也越發堅定了!
這些年,我雖然和張震聯系不多,但也知道他過的并不算好。
大學畢業之后,他就回了家,在家待業了多半年,才在家鄉的一個鄉鎮銀行謀到了一個柜員的差事。
這一干就干到了現在,當然現在的銀行并不好干,柜員陸續被淘汰,逐漸轉型為客戶經理。
之前,他為了吸攬存款,還給我發過微信呢。那個消息一看就是群發的,屬于有棗沒棗打三竿的那種。
大概在幾年前吧,娶了一位美麗的妻子,也就是現在的老婆。
據他說,也是他們銀行系統的人,只是兩人不在一個單位而已。婚后不久,他們有了一個女兒。日子也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吧。
我始終以為,這個“下”指的就是我自己。
就在我從衛生間出來,回到自己座位的時候,火車忽然停了。
“凡哥,怎么了?怎么突然停了?”芊芊問道。
我急忙向外看去,發現所停的位置前不著村后不著店,根本不是什么站點。
正當我們疑惑的時候,車上的廣播突然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