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只見沈國興低著頭,略顯卑微地站在那個藍頭發女子的面前,而且他的左臉頰有些異樣的紅,不用想也知道了,剛才那個巴掌,正是藍發女子打在沈國興臉上的。
“國興,你沒事吧?”
正在這時,沈家三姐妹從外面走了進來,大姐沈秀蓮連忙走到沈國興面前一番噓寒問暖。
沈國興見狀,用力擠出一抹笑容,搖搖頭道:“大姐,我沒事的。”
“郝文靜,我告訴你,你可別太過分!我們剛才在外面可都看見了,你竟敢在大庭廣眾之下打我弟弟!當真以為我沈家沒人了是嗎?”沈秀蘭雖然與沈國興之間有些嫌隙,但還是第一個沖了上去。
“你們沈家?!”藍發女子冷笑一聲,故意做出張望的姿勢,嘲笑道:“你們沈家有人嗎?我怎么沒瞧見啊?”
“郝文靜,你說什么呢?我們沈家是明媒正娶將你娶進門的,可不是什么倒插門的女婿!”沈秀蘭氣勢不減,依舊硬剛道。
“是是是,你們沈家多厲害啊!娶個媳婦兒,還要拿出來顯擺一下。”藍發女子郝文靜不甘示弱,繼續回嗆道:“你弟弟沈國興是娶了我,可那又怎么樣啊?現在你可以問問你弟弟,他能坐到如今的位置,難道不是我爹在背后一直幫他嗎?如果沒有我爹,他別說是個經理了,就是個專員也做不長!”
“靜靜,你就不能少說兩句嗎?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場合!”沈國興滿臉通紅地說道。
“怎么?我說你是靠老婆上位,你覺得丟人了?有本事你別靠我們啊,靠自己的真本事啊!你有嗎?除了大學好一點,勉強算個一本,除此之外,你還有什么?要能力沒能力,要本事沒本事,連句話都說不利索,就你這樣職場早該把你淘汰了!還經理呢,我呸!”郝文靜字字如刀,往人的心根上扎。
曾幾何時,這些話也是我前妻指責我的話!
就在這時,我只覺有人在背后拍了拍我,回頭一看,只見芊芊乖巧地站在我身后。
我立時收斂了情緒,含笑問道:“芊芊,怎么了?是看好了嗎?”
“還沒!”芊芊搖了搖頭,道:“我就是來看看你在干什么?”
“哦,碰到了沈家姐弟。”我將身子朝右邊稍稍移了一下。
“凡哥,這是什么情況?”芊芊指著前面,隨口問道。
我聳了聳肩,沒有解釋。
“那個……那個藍頭發的女子不會就是他老婆吧?”芊芊繼續問道。
“八九不離十吧!”我隨口道。
我和芊芊說話這工夫,郝文靜又一口氣數落了沈國興幾十句,意思大同小異,只是語言沒有絲毫的重復,而且一句話比一句話惡毒。
我始終覺得,最讓人生氣的語言,往往是對方即使用盡全力都無法改變的東西。比方說,有人喜歡攻擊別人的出身,這是永遠也改變不了的,也往往是最惡毒最致命的。
“好了,我今天還有事要辦,懶得和你們廢話!一群農村人!”郝文靜鄙夷地掃了他們姐弟一眼,便轉頭繼續對邢建斌,說著剛才的訴求。
“郝文靜!”就在這時,沈國興用極為低沉的聲音一字一頓地道。
“你要死……”郝文靜連最后一個“死”字都沒有說出來,就立時被沈國興身上的殺氣驚到了,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兩步,哆哆嗦嗦地說道:“沈國興,我……我告訴你殺人可是犯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