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如愿參加作文比賽。”走到路上,安然低頭看自己的鞋子,她扯了抹笑容,只是眉眼間的落寞盡顯于外。
林蕭不想見到這樣的安然,他知道安然整潔所在,于是開口,“你要不要我一起參加?”
安然是語文課代表,想參加作文比賽都想瘋了,高中三年,要不是有個高偉在中間橫著,怎么著也輪到安然。
“我?”安然起初瞪大眼睛,“我陪你?”
作文比賽在鄰市舉行,學校安排了要去三天。安然一方面想著三人見不到林蕭,一方面想著自己無緣比賽,所以才悶悶不樂了一天。
“林蕭。”
“嗯?”
“你是叮當貓嗎?”
“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安然在笑,看著林蕭的眼睛里有光。
安然笑的時候會露出兩只小虎牙,林蕭看著看著,自己也不由得笑了。
到家的時候,林蕭把下個月要去鄰市三天的消息告訴肖紅,沒想到肖紅笑出了眼淚。
她拿著湯碗的手在發抖,“好好,所有付出都值得,我們蕭蕭終于有出息了。”
然而真正出息的是肖紅。
吳大偉因為身體原因,工作量驟減,連帶著薪水也少了一截,肖紅因為要照顧吳大偉,薪水也少了一截。
林蕭上次給的兩千塊早已用完,現在都有點揭不開鍋了。最近肖紅都沒有和林蕭同臺吃飯,她都撿剩的吃,有時候沒有剩,她就附近飯店撿人家吃剩的不要的。
這些肖紅沒有告訴林蕭,但林蕭自然也是知道的。
吳大偉消瘦是因為有病,肖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是為什么?太明顯了,只有一個原因,操勞和吃不好。
林蕭的生活質量沒有下降,那么肯定是肖紅克扣了自己的伙食。
林蕭沒有點破,十二月的南方天氣濕冷,陰天伴著小雨。晚飯他吃得少,回房之后,他先洗了個冷水澡。
無數的細小的水柱從蓮蓬頭射來,林蕭洗了把臉,出來時終是拿起電話給王中漢撥去。
自己能力有限,就只能腆著臉皮借了,吳大偉治療說什么都不能斷。
電話很快被接通,林蕭:“你可以借我五千嗎?”
“什么?我聽不清,說大聲點。”電話里背景音樂的吵雜聲,不亞于的士高的蹦迪音樂,“哦,借錢是吧,要多少?五千?你現在過來拿吧,我在文華街星源飯館。”
文華街是夜城新建的娛樂街,那里啤酒、搖色、彈唱,要什么有什么。
夜深了,林蕭是騎自行車過去,一路上寒風刮紅了他的臉。
十七歲的林蕭,第一次出現在這種風月場所,盡管心里年齡已經三十歲,但肉體上不自覺的束手束腳。
臺上有男孩背著吉他彈唱,下面不少隨歌搖曳的男男女女,林蕭在人群中找到王中漢,撥開人群走過去。
林蕭從人群的縫隙中探出一只手,去拍王中漢的肩膀。
“來了。”王中漢看見林蕭,旋即打開皮夾,從里頭抽出五千塊,“哥,不用還了。”
“要還。”林蕭道謝后,也不再言語,本想轉身離開是非之地。誰知走了沒幾步,被一個著眼鏡的男孩攔住去路。
能跟王中漢玩一起,自然是一個圈子里的,有錢人家的孩子多少有些陋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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