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一個人匍匐慣了,對林蕭說:“我只是不想失去獨立生存的能力。”
聞言,林蕭只是輕聲嘆息。
他就知道這是一場持久戰,一場馬拉松。
既然安然不同意他的幫助,那他偷偷幫助她好了。
王中漢來電話說自己到了樓下,林蕭不急著下去,轉頭看著肖紅。
“媽,爸身體怎么樣了?”
林蕭好多天沒有看到吳大偉,這會兒他又在出車。
肖紅吸了吸鼻子:“時好時壞,好的時候可以多做點工作,不好的時候就在家里休息。”
說起這個,肖紅又是一頓惆悵。
“唉,因為大偉工作時間不穩定,廠里的老板對他的意見頗深。”
“有時候有活兒了,也不讓大偉去,叫別的同事替他的班。”
出車次數會影響工資績效,這是白白把工資送給別人了。
吳大偉在水泥廠干了很多年了,那里的老板當然不會忽然看他不順眼。
林蕭當然知道,其中的導火線恐怕是他林蕭自己。
前段時間曹玲不是想勾搭他來著?
誰知道被林蕭拒絕之后,對方怎么把怨氣宣泄到吳大偉頭上,在看不見的地方給他安插了什么罪名。
林蕭點頭:“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
肖紅不滿意睇了林蕭。
肖紅不是傻子,曹玲看上林蕭的事她看不出來,身邊那些好像安裝了人肉攝像頭的紡織廠同事還能看不出來?
紡織廠多的是女人,而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這前因后果一串,肖紅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你是不是真的跟同學出去?如果你為了大偉的事找曹玲,我就,我就……”
“我就”了半天,肖紅沒有說出所以然。
她一方面真怕林蕭一時想不開找曹玲,另一方面想起林蕭之前剛剛離家出走完。
想規勸,又不敢說重話的糾結,都快把肖紅壓得喘不過氣。
肖紅的臉紅紅綠綠了一陣,林蕭的輕聲叫喚把她拉回現實。
“媽。”
他看出肖紅臉上的無奈,決定說多了兩句寬慰肖紅的話。
“我不是去找她,真的是見同學,王中漢已經在樓下等我了。”
肖紅曾與王中漢有兩面之緣,而且印象中,安然問安建國請律師的錢都是找他借的。
這會兒再聽王中漢這名字,肖紅不再淡定了,她啊了一聲,轉身去了廚房,再出來手里多了個袋子,好大一袋,里面裝的各種干。
菜干蘿卜干豆干,外面還捆了條大臘腸。
南方日照充足,別看這些不值錢,都是肖紅平時閑在家里曬的,留著過冬用。
肖紅把袋子塞到林蕭手里,林蕭提了下手,掂量掂量,足足有三斤。
“這都是我自己曬的,蕭蕭你一定要給我送到。”
“我知道他家不缺這錢,但咱要知恩圖報不是?”
林蕭點頭,一手提著花瓶一手提著袋子,走到門口見安然沒有跟上,又折了回來。
“怎么了?”
安然沒有說完:“那個……”
“是我讓她別跟去了,蕭蕭,她腳受傷了,讓她在家里休息吧。”
安然低著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看得出來是不想違逆肖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