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差不多了,林蕭提著保溫杯準備離開。
小愛因為昨晚出來得倉促,沒帶什么衣服,這會兒拽著安然逛百貨。
“那……”安然望著即將離開的林蕭,眼神流露出不舍。
“沒事,安然也順便好好玩,順便看看自己喜歡的衣服。”
沒記錯的話,安然至少有兩個月沒買衣服了。
吳大偉不是給了她一千塊嗎?
林蕭只希望她快點花掉,而不是替他存著。
剛從公交車下來,林蕭撥弄著她略顯凌亂的秀發。
在公交站分道揚鑣,安然看著一同跟來的湯圓。
他走在小愛右側,時不時的放慢腳步,
六月的夜城,十點半的太陽炙熱得已經把人熱得烤熟。
沿路翠綠的葉子被太陽烤得挺不直腰,花苞蔫蔫的掛在樹枝上。
今年的夜城格外少雨,熱浪一層接一層。
“等我一下。”
湯圓轉身去了旁邊的小超市,出來時候手里到了一把傘和一塑料袋的冰激凌。
安然和小愛現在樹蔭下,忽然底下多了一處陰涼。
手柄上的吊牌沒來得及摘,湯圓可愛的單眼皮眼睛笑成一條線,“女孩子最怕曬了。”
說著,把手柄遞給安然。
安然后退一步,沒有接,“不用管我,反正我是電燈泡。”
小愛白皙臉上綻出一朵紅花,“誰說你是電,電燈泡。”
“哦,對,我還不是電燈泡。”
安然失笑,“你們現在也沒有任何關系。”
這句調侃味道很濃。
安然敢以十年閨蜜情下注,小愛這次出走湯圓絕對有一部分原因,只是多與少,輕與重的問題。
說得好像他們以后一定有關系似的。
安然不接傘,湯圓只能自己提著。
但是傘不大,加上他略微圓潤的體型,傘內無法容納三人。
他走到小愛身邊,左邊的安然越走越慢,越走越慢,最后一條馬路上,只剩他們兩人并肩而走。
經安然剛剛調侃,兩人一時無言。
他們走得慢,四周穿過除了悶熱的風以及流淌著一絲曖昧的空氣。
好像……有點尷尬。
湯圓是輕咳了聲,把右手塑料袋高舉過頭,“小愛,我還買了雪糕。”
早就熱到不成人形的安然,打雞血一樣沖了上去,“雪糕好,雪糕好。”
好大一個塑料袋,安然一根根的翻,“哇,湯圓你買了好多!”
在那個五毛錢一根老冰棍的年代,這一大袋至少也要花掉安然兩三頓飯錢。
湯圓則有點羞澀的撓頭,“不知道你喜歡什么口味。”
“你”自然指的是小愛。
“我就什么口味什么牌子都買一通。”
安然隨手翻著,撿了一只看了品牌和口味又放回去。
這里大大小小至少有二十多跟冰棍,安然忍不住失笑。
“真的,湯圓,你畢生智商都用在這次買雪糕上了吧。”
要是學業上他也這么努力用心,哪里會考不上二本。
湯圓假裝生氣的掄著拳頭。
“安然,過分了啊。”
一點都不過分。
安然粗略看了一下,這塑料袋雪糕沒有三五十塊拿不下。
價位從五毛小布丁到十塊的明治夢龍,口味從草莓香草巧克力哈密瓜,應有盡有。
安然就才想,湯圓應該是把便利店每個品牌口味都包了下來了。
被戳穿心事的湯圓,此時臉紅的滴血。
小愛更是不好意思看他,目光隨便逮著一棵樹使勁看。
托小愛的福,安然挑了根原味夢龍,這冰激凌很貴,平時她都舍不得買。
撕開黑色的包裝,巧克力冰涼絲滑的口感,入口即化。
安然粉嫩的舌尖舔著,都不舍得咬上一口。
“不錯哦,湯圓,失敗乃成功之母,你現在追女孩的技術越來越自然了。”
“就別再像之前那樣,突兀的寫什么情詩。”
湯圓本不想辯白,實在招架不住安然的一頓猛損,“那是我想了半個月的詩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