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圓懊惱的低頭,想把話圓回來,“我,我是說,你那么斯文可愛,不用再在喜歡面前的人裝了。”
“可是,你不覺得我有時候太過文靜,顯得無趣嗎?”
“而且缺乏生機和情趣。”
“即便被欺負了,也只敢躲在被窩里哭。”
文靜是個無法用優點缺點定義的形容詞,小愛也不知道這樣好不好。
這是她第一次,把自己揉碎了擺在別人面前,讓別人嚼過之后再評價。
湯圓略微沉思,“其實你也是不是文靜,只是習慣壓抑自己吧。”
是的,無論小愛打扮得多得體斯文,無論她性格多綿軟,也無法掩蓋她內心那抹突破自己的念想。
就像安然評價她的,骨子里的叛逆,用安然的話形容就是“遲來的叛逆期”。
“因為誰都不喜歡被掌控啊,所以你才會違逆了唯命是從多年的父親吧。”
這一刻小愛的心里,就想破了一個洞。
除了她的閨蜜,湯圓大概是第二個跟她剖析自己的人。
就很奇怪了的感覺,明明見了沒多少次,兩個人之間好像裝了磁鐵一樣。
彼此吸引,會試著了解,試著對對方的遭遇感同身受。
……
安然如約在五分鐘之內回到林蕭家。
開門時候,林蕭正好在玄關換了鞋子,兩人在門口處匯合。
林蕭家可是住五樓,剛剛打電話的時候,安然可還沒有走到槐樹那兒。
這會兒見安然喘氣粗氣,臉頰被烈日燙紅,及腰的頭發七零八落的披散著。
林蕭撥了撥她的劉海,“做什么跑那么急?”
安然開玩笑道:“著急去見為我獨守空房一整晚的夫君啊~”
安然還記得昨晚的調侃,兩人聊到一半,還在后勁中的小愛忽然蹭過來。
所以也沒來得及說晚安。
安然以為林蕭會生氣,誰知開門迎接她的卻是一張笑臉和擁抱。
把保溫壺袋子挽到手腕上,林蕭上前一步抱住安然。
“上哪兒學的,還夫君。”
女孩子汗味都是香的,林蕭埋頭,嗅著她的發上香味,低頭撅住她棉花糖甜美的唇。
直到昨晚空落了一塊的心被填充滿才放手。
安然臉上更加潮紅了,連說話的聲音也蒙上水汽,“當時是你昨晚的截圖。”
昨晚林蕭放的截圖人女孩子還叫男朋友做老公……
雖然林蕭有跟她聊過以后,她也試圖在心里換稱謂。
但就是不知道為什么,好幾次在嘴邊打轉就是說不出口。
所以安然用稍作隱晦的“夫君”來代替。
這次送飯林蕭只用了很短時間。
他把飯放下,陪了肖紅和吳大偉說了會話,回頭去了醫生辦公室,把一個信封交給他。
是之前他賣鞋子攢下的兩千塊。
可以的話,他想先不動用家里的備用金。
“醫生,每天醫藥費先在這里扣,不夠再可以打電話給我。”
醫生接過信封,用打量的目光重新審視林蕭。
可能之前覺得他是有錢不給治病的混賬兒子,這會兒對他有些改觀了。
不過又有什么所謂呢?
“醫生,這是我電話。”
林蕭彎腰找了白紙,在上面留了自己的新號碼。
醫生抬了抬眼鏡,以前大概主觀意識蒙蔽了雙眼,都沒有留意到他真實年紀。
“小伙,你多大了?”
林蕭沉吟,本不想回答的,但是好像又顯得不太禮貌。
于是用平淡語氣說道,“十七歲。”
“才十七歲?”
是質疑。
也對,即便長了張青蔥稚嫩的臉龐,但是從他沉著應對,以及這沓兩千塊的存款的反應上看,確實不像十七歲。
除了面對在意的人,林蕭給人一般感覺都是少言而寡淡。
除了吳大偉病情和醫藥費這些必要溝通之外,他不想費心思去解釋。
于是,他果斷選擇一句話把話題聊死,“我心理年齡三十歲。”
醫生:……
所以這讓人怎么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