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秦使出全力,拼盡所有可是就是再無法挪動自己的身體,更不用說站起來,而他眼中的傲雪,正在望向自己,眼神中充滿了無助的悲涼,剛才不是讓她逃了嗎?她為何不逃,想想,沒有逃才是傲雪。
此時狴犴已經將李秦打倒,這個越獄的發起者也是最后一人被擊倒,意味著整個的越獄以失敗告終,以全軍覆沒為收場。
李秦看著這一切,竟是如此的真正,每一個畫面都如同親身經歷,每一處疼痛都好似自身所感。
他抬頭望向在房間陰影中的黑龍,黑龍好似也在看他。兩人對望中,李秦竟然回到了之前還在消融牢獄鐵欄桿的時候。
“你是想告訴我,這一切就是我繼續進行下去將要面臨的悲慘結果嗎?”李秦平靜的問道,手中仍然燃燒著火光。
“什么悲慘的結果?”身旁的獨眼龍人問道。
“你會化為黑煙,我們全都會死。”李秦繼續看著陰影中的妙影龍,回答到。
“死,哈哈”獨眼龍人笑到,“果然不出我之意料。就是這化為黑煙,有些殘忍啊。”
“如果我選擇繼續這樣,其結果不會改變,但是我的心境則會變化,我將坦然面對這最后的一切結果,因為那是現在我所作為的結果,我應當接受。而我不能把這一切全都歸咎到你沒有幫助我們。”李秦淡淡一笑,轉向傲雪。
傲雪正看著他,“你知道嗎,你將會被狴犴帶走,我們所有人都將功虧一簣。”
“這真的很不幸。”傲雪如此的說,語氣中卻沒有悲傷之情,“有時就是如此的無奈,明明竭盡全力,卻無濟于事,再怎么做都是于事無補。”
“確實如此,如愿的結果當然好,如果未能如愿,也不必過度傷心難過,畢竟我們都已拼盡全力,問心無愧。”李秦和傲雪相視一笑,彼此都已坦然。
就在這時,那名暴走的高大龍人果真被狴犴打倒在李秦身旁。同樣的畫面,同樣的感受再次浮現在李秦心間。而李秦這次多了些許坦然。
他往想陰影中的黑龍,你似乎可以洞悉一切,但是,也只能被困于此,完全發揮不了你的價值,你有如此的神威,又有什么用。
我們雖然不及你的萬分之一,但,至少我們都在為了理想信念而拼盡全力,你可曾有過理想。
李秦問完,眼里浮現出一片廣袤無垠的草原,在草原的天空中成對的黑色飛龍結伴翱翔,陽光明媚,白云飄飄,青天綠草,遠山秀水,一幅自然恬靜的畫面,美好使人向望。恐怕無人不希望在此生活。
他看著這一切,真心想躺倒在這鮮嫩的草坪上,好好睡上一覺。鼻翼中雖然充斥著嫩草的氣息,有些清香有些甘甜,完全好過那腥臭的苦澀。
就在李秦全心全意欣賞這一片自然和諧的瑰麗畫卷時,一支箭矢從他背后貫穿到前胸,在一陣鉆心之痛后,箭矢毫無障礙的射向在草中嬉戲玩耍的一條小龍。
龍血飛濺,沾滿了李秦一身,又是那冷人厭惡作嘔的血腥味道。眼中的小龍不住扭動著身體,在箭矢之下盤繞成結,卻有任何人理會。
因為無數的帶火光的箭矢已經射向這里所有的野獸,包括空中的飛龍也同樣不能幸免,他們在箭雨之下倉皇逃竄,逃的慢的已死在弓箭之下,倒在血泊之中。翠綠的草原染上了斑駁的紅色,或是血色,或是火光。
李秦想去幫助他們,想去拔掉射在小龍身上的箭矢,然而,他如同剛才一樣,之能用眼睛去看,用身體去感受,什么也做不了,什么都不能做。
草原上的所有野獸或死或逃,以空無一物,只剩下了那條小龍,被箭矢釘在那里,任憑怎樣掙扎,都無法逃脫。
隨后是一群群的龍頭人,進入李秦的視野,踏上了這片以滿目瘡痍的草原。其中一人看到了這條奄奄一息的小龍,把掉了他身上的弓箭,雙手將他抓起,但并非好意,只看那難掩心中邪惡的笑容,就足以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