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或抿唇,似乎是在思考究竟要不要說出來。
上官秀蘭看出吳或的難處,擺手道,“難為情就不必說了,我也只是隨口一提,莫要放在心上。”
“梁以寬。”
“什么?”
吳或愣了一下,他沒有想到單單說出梁以寬的名字會引起上官秀蘭發出這樣大的反應,宛如是大海在霎那間出現涌起的海浪撞擊礁石的情景,在他心坎劃上一道波紋。
上官秀蘭仿佛看不見吳或的驚詫,知道這個消息后如一道驚雷劈向她的天靈蓋,整個人都被嚇得懵住了。
吳或輕輕推了推上官秀蘭道:“你別嚇我,你怎么了?”
上官秀蘭渾渾噩噩間清醒過來,尖銳指甲掐在吳或的手臂上,沉吟道,“快帶我去見他,順便將他怎么中毒的經過告訴我。”
吳或想,上官秀蘭的反應竟激烈至此,宛若是換了個人似得,可能是梁以寬熟識之人,應該不是有賊心的壞人,而且壞人得知有人危在旦夕是絕對不會伸出援手。
見到梁以寬以前,吳或已經一字不漏將梁以寬中寒毒的經過講給她聽,原來是被人襲擊中了寒毒,據說那人是擁有紫色眼眸的人。
梁以寬中毒的癥狀跟赫連璟銘是毫發無差,他在床榻邊朝上官秀蘭虛虛而笑,強忍著身上的不快安慰她,“我沒事,只是中了寒毒。”
越是這樣輕描淡寫,上官秀蘭越是心疼堅韌不拔的梁以寬,平常還能逗逼,眼下就是逗起來的力量都沒有了。
“我先幫你催發寒毒,再用冰帝火蓮加以輔助治療。”
“嗯。”梁以寬溫順道。
催發寒毒要用針灸的方式,上官秀蘭早就讓吳或準備好一整套的長短不一的銀針,再將銀針放在火上炙烤消毒一番,準確無誤戳中梁以寬身上的各個穴位。
梁以寬的后背插了密密麻麻的銀針,像是馬蜂窩的蜜蜂蟄了一般,等寒毒從身體逼出,蔓延到銀針的頂端,等到所有的寒毒都催發出來,算完成其中一小步。
“噗——”一口鮮血自梁以寬的唇中噴薄而出,濺落在包裹針灸的布帛上面。
上官秀蘭眼疾手快拿過絲帕擦拭梁以寬的嘴角,笑著道,“寒毒催發了。”
梁以寬瞇了眼眸道:“謝謝你。”
上官秀蘭笑罵:“這樣說倒顯得你我生分了。”
言畢,上官秀蘭吩咐吳或煮的冰帝火蓮湯也熬好了。
冰帝火蓮熬出來的湯也跟普通的湯藥相比有所不同,不是黑黢黢的顏色,而是鮮艷奪目的黃色,看上去也不會令人沒了胃口,還彌漫著一股似有似無的香味。
仆人用調羹喂梁以寬將冰帝火蓮湯,直到一整碗都見底了。
上官秀蘭閉眼給梁以寬把脈,“你身上的余毒盡除,開點調養的藥就好了。”
梁以寬如鯁在喉,有許多的話都不知從何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