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秀蘭脖頸向前傾斜道:“皇上可還記得當初的一個要求?”
皇上揉著突兀的太陽穴,點了點頭,“朕記得。”
“那臣現在要用這個要求,懇求皇上當過林魏源一家。”
“準奏。”皇上憋了許久才發出的聲音。
林魏源得知上官秀蘭是用一個要求救下他全家的性命,感動得痛哭流涕,這輩子他們林家都應該要感念上官秀蘭的恩情,沒有上官秀蘭的話,他們林家的人都要去斷頭臺上見閻王。
林家在這京城日后也呆不下去,理應離開。
林魏源在府邸收拾細軟,只帶一些比較有價值的物品和生活中需要用到的東西,邊收拾著眼淚嘩啦嘩啦掉下來浸濕箱子里的細軟。
他的獨子林修遠握住林魏源的手,安撫道,“父親,您快別哭了。我知道你感念上官秀蘭的恩情,將這份恩情藏在心底,若日后她需要咱們,咱們再奉獻上一份力量。如此豈不更好?”
“修遠,我對不起你。”林魏源拍了拍林修遠的肩胛骨。
林修遠不過才十一歲,還是個孩子,還沒有考取功名,還沒有真正嘗過京城的繁華似錦,不應該跟著他舉家離開去偏遠的地方過苦日子。
“父親,你千萬不要折煞我……”
“跟我走。”
林魏源不由分說拽著林修遠往府邸外走,他只能厚著臉皮去求上官秀蘭。
“你怎么來了?不是要離京么?”上官秀蘭問道。
林魏源好似下定決心似的,對上官秀蘭行禮道,“你救了我們整個林家,我無以為報,會求佛祖保佑你平安。這是我兒子林修遠,我希望他能出人頭地,而我要離京了,不知道可否拜托你照顧修遠?”
上官秀蘭細細打量林魏源后面的小尾巴,一張白凈的臉,眼眸像是藏著一汪清泉,翹著便很是聰明伶俐,便也同意了,還囑咐林魏源一路順遂。
送走林魏源以后,上官秀蘭帶著林修遠天天在太醫院學習醫書和一些現代的醫術。
云大娘躺在自家床上,面色發白,嘴唇青紫,額角上倏倏地冒著冷汗。
緊蹙的眉頭彰顯了她此刻的痛苦,云大娘此刻覺得異常的渴,可家里只有她一人,只得自己去夠茶水。
桌子離床并不算遠,可就這一點點距離她就夠的很是吃力,平日里彪悍的模樣不復存在,一不小心就摔到了床下。
村長回來看到云大娘從床上摔下來這一幕,連忙上前去攙扶她,好不容易才將她扶到床上。
云大娘伸直的手臂,直勾勾地指著桌上的茶水。村長知曉了她的意思,將茶水放到能入口的程度才喂給她。
茶水剛入到嘴里,云大娘便將它吐了出來。嘴里念叨著燙,燙。村長摸了摸杯壁,并不覺得燙,只道她是病人,有些嬌貴罷了,便將茶水徹底放涼再次遞給她。
云大娘這次將茶水全都喝了進去,可剛喝完便吐了出來,吐到了床上和村長的衣服上,一片狼籍。
村長面色凝重的盯著云大娘,拿了塊抹布擦拭著水跡。將云大娘扶起來,讓她靠著床頭。低聲問道:“怎么了?哪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