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紙上匆匆寫下一堆藥物和數量,遞給了云樹行。
村長接過云樹行手中地藥方掃了幾眼,吶吶道:“這其它的藥物我都認識,可是這……‘舟色子’又是何物?”
上官秀蘭忽然想起來什么,恍然解釋道:“方才是我忘記交代了,這‘舟色子’極其難得,只有在老虎的洞穴旁才有,整日受著老虎尿的滋養,對安胎有著特別大的效果。”
上官秀蘭說著,又放低了聲音:“這‘舟色子’難得,要得到它也十分危險,但我一時半會,還真找不出能替代它穩張翠翠胎的東西了。”
村長面有難色,也不想讓云樹行去冒險,不甘心地問道:“那縣城中有賣這樣東西嗎?”
上官秀蘭惋惜地搖搖頭,答道:“這東西極為金貴,在市面上價錢極高,怕是縣城這等小地方,怕是沒有。”
一旁照顧著張翠翠的云樹行卻突然出聲,平日憨厚的臉上滿是堅毅:“我去!”
村長想都不想便斥責道:“你不能去,那老虎穴旁誰知道有多危險,老云家就你這一根獨苗,我說什么也不放你去!”
云樹行看看床上的張翠翠又看看村長蒼老又無奈的臉。
懇求道:“爹,翠翠嫁我的時候,村中的人都不同意,都說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我沒有什么突出的優點,但我不能讓我的孩子就這么沒了!”
一時間屋內的氣氛凝固,上官秀蘭不能想到平日憨厚話少的云樹行怎么忽然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再看床上的張翠翠,也已經醒了過來,滿眼淚光地看著云樹行,怎么都看不夠一樣。
云樹行移到張翠翠的床邊,心疼地把她抱在懷里,村長看著自家忽然堅毅起來的兒子眼中半是震驚半是欣慰。
看了床上抱著的小夫妻一眼,咬咬牙答應了:“行!你去吧,不愧是我的好兒子!”
上官秀蘭動容這家人之間的感情,悄無聲息地出了屋子,房門外的云大娘還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斜斜睨一眼上官秀蘭,看得出來臉上的表情緩和了很多。
上官秀蘭微微一笑,提著藥箱步行回家,心中也是涌著淡淡的愁緒。
山中變數太多,難免會出什么差錯,上官秀蘭決定明天也上山,能幫助云樹行省不少力。
云家的晚飯是從未有過的和諧,云樹行把桌子擺到了張翠翠的床前,四個人坐在一起吃著晚飯,一時間氣氛沉默。
還是村長第一個打破沉寂:“來,阿行,陪爹喝酒!”父子兩人你一碗我一碗的悶頭干著,旁邊兩個女人止不住掉淚。
“哭什么哭!明天阿行又不是回不來了!”云大娘擦了擦眼淚,又是潑婦的樣子斥責幾人,張翠翠抹了一把淚,附和道:“對!阿行一定能回來,還有我們的孩子呢!”
云樹行倒是沒有什么好傷感的,山中的每一處地方他都差不多熟悉,不熟悉酒性的他有些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