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的獄卒掏出鑰匙,霹靂霹靂一陣聲響,牢門打開,里面的赫連璟銘似乎與被押走時一樣,半分的窘迫都沒有,還是那樣令人高山仰止的模樣。
獄卒很有眼力勁的悄悄離開。
上官秀蘭挑了個舒適的位置,坐到赫連璟銘的對面,嘴里還叼著根地上撿來的稻草,“皇上要我勸你,娶陳云染為妻。”
赫連璟銘似笑非笑地打斷她:“你叼的那根稻草,昨晚老鼠撒過尿了。”
上官秀蘭的臉一下子就垮下來,看向赫連璟銘時都幽怨起來,怪不得赫連璟銘會用似笑非笑的神情,原來竟是這個原因,嚇得她避如蛇蝎,趕緊丟了那根稻草。
“呸!”上官秀蘭恨不得把碰到過稻草的唾液都吐出來。
“騙你的。”
“你……”上官秀蘭瞠目結舌,沒想到是個萬年冰山還能這樣開玩笑,代價就是她差點把膽汁吐出來。
赫連璟銘收斂起來戲謔,反而握住上官秀蘭青蔥欲滴的雙手,緊貼著沒有縫隙,他深情款款道,“上官秀蘭,你看著我的眼睛,它只有什么?”
她看到他深邃的眉目下滄海般的眸子,輕聲答道,“有我。”
“不止是我眼里有你,心里裝著也都是你。我在天牢里日思夜想都是你,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赫連璟銘捧起她的臉,認真道,“我是不會娶陳云染,我愛的人是你。”
“我也如你一樣。不如想想怎么離開這里,我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
上官秀蘭有條不紊地分析道:“你先假裝同意結婚,等到時候再脫身。”
赫連璟銘低垂眼瞼,綿密的睫毛像刷子一樣輕輕顫動,極為誘惑。闖出去的幾率只有一半。
上官秀蘭以為赫連璟銘怕失敗,她一字一句道,“倘若失敗,大不了我們一同赴死。”
“在天化作比翼鳥,在地愿為連理枝。”赫連璟銘悶聲。
明明是感動人的情話從赫連璟銘嘴里說出來,好似是鸚鵡念古詩一樣惹人發笑。
有赫連璟銘這句話的,即便是死,她也能含笑九泉。
赫連璟銘想,他大概是花光了這輩子所有的好運才換回來一個上官秀蘭,一個愿意陪著他一起死的上官秀蘭。
上官秀蘭的一綹青絲被赫連璟銘繞在指上,慢慢打著圈兒。
宜嫁娶,祭祀,沐浴。
冠軍侯之子赫連璟銘娶永聯王之女陳云染。
那場面鑼鼓喧天,彩綢飄揚。迎親隊伍都是皇上的侍衛,步伐整齊劃一,吹奏樂器的也都是皇宮的樂師,節奏歡快喜慶。
來觀看這場婚禮的百姓都摩肩擦踵,恨不得能擠到前頭目睹新郎赫連璟銘的風姿綽約,可惜四周是宮廷侍衛,只能離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到了永聯王府,赫連璟銘踩在馬鞍,踩在地面上。
赫連璟銘只需要在門口等候新娘即可。
過了大約半盞茶的功夫,里面的喜娘顫顫巍巍地走出來,說話也不利索,“郡主跑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