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著聲音,有冷風吹來,西門靖不由得渾身一激靈,這聲音聽著十分耳熟。但絕不是周老頭洪亮的嗓門,更不是趙老頭威嚴中帶著溫和的聲調,自己似乎從什么地方聽到過。
手臂用力一撐,西門靖猛然從山澗內跳了出來,腳尖落地前,直刀便抽在手中,同時左手暗中控著五根附骨針以備隨時攻擊。
朦朦月色下,站著兩個老頭,夜風吹來袍袖飛舞須發飄飄,宛若兩位馮虛御風的仙人。西門靖忍不住腹誹,上午倆,晚上又是倆,這山里的特產是老頭么?
兩個老頭逼格十分高調,都穿著寬袍大袖的深色漢服,腰系絲絳,頭戴直腳幞頭,腳下云襪靸鞋,像是戲臺上的演員似的,這是要開戲的節奏?
一個老頭少了條胳膊,西門靖認得他,正是地仙門掌門揚忠。另外一個長須飄灑胸前,正在仰頭望天,根本就沒看西門靖一眼。
不用問,他們倆肯定不是來賞雪觀月的。此刻跑是跑不掉了,身后就是山澗,也無路可退。西門靖緩緩吸納著夜空中的靈氣,將體內靈氣慢慢向手中直刀中灌輸。
上次在島上直刀已經認主,此刻雖說刀靈還未醒來,但這把百戰兵刃感受到了主人的戰意,也發出了嗡嗡鳴叫,仿佛是戰場上勇士的吶喊一般,隨著西門靖戰意催發,嗡嗡之聲越來越盛,隱隱好似蟬鳴。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揚忠獨臂手指西門靖,怒道:“豎子,看爾今日何處可逃,還不束手就擒!”
西門靖譏笑道:“要不要我洗干凈了脖子啊?”
就在此時,樹林中鉆出一人,正是去而復返的小辣妹,她背著一捆繩子,遠遠的看見西門靖在和兩個老者說話,頓時怒氣沖天,將繩子向地上一扔,氣喘吁吁地走了過來:“西門靖你沒死啊,沒死干嘛不搭腔,害的小爺回去拿繩子救你,大混蛋!”
這時候你瞎摻和啥,西門靖連忙沖她使眼色,讓她別過來。
也許是西門靖眼神內涵太豐富,這妹紙誤會了,怪叫到:“你,你個臭流氓,還敢調戲小爺!”
兩個老頭面面相覷,小辣妹跑到西門靖近前,指著他胸口露出來的孕靈仙芝說道:“老土,掉渣了,什么時代啦,還送花,別以為兩支野花就能......”
西門靖一陣頭疼,大敵當前,哪里有功夫和她口角,他跨步上前,將小辣妹擋在身后,緊盯著兩個老頭,渾身布滿靈氣防備對方突然發難,同時壓低聲音對她說:“山澗下面有雪,跳下去傷不到,快跑!”
兩只銀光锃亮的手槍,從背后伸了出來,槍口正對著兩個老頭。小辣妹嘁了一聲說:“傻瓜,我是來救你的,咱倆一碼算一碼,你救了我外公,我不能見死不救。”
長須老者是干嘛的,西門靖不清楚,但他知道揚忠心狠手辣歹毒至極,想必長須老者也不是個善茬。小辣妹兩把槍對付平常人綽綽有余,對上這二位,興許就是一盤菜。
“大哥,幫我壓陣。”話音未落,揚忠好似被一陣風刮來的一般,十幾米遠轉瞬而至忽的一下來到近前,長袖鼓動宛若一條黑龍,直奔西門靖脖頸纏繞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