廟門外躺了一地人,正是武驄他們。西門靖回頭沖小辣妹喊了一句,救人!追出廟門,揚忠師徒已經跑到小樹林邊,眼看著身影就要沒入樹林,再也不好尋找蹤跡了。
西門靖此刻看人都是倆腦袋的,他還在醉靈狀態中,心里明鏡似的清醒,卻偏偏身體不太受指揮,目前狀態想要追上健步如飛的他們不太可能,不由得罵了一句,這老驢缺胳膊少腿的跑的跟兔子一樣。
正巧揚忠他們逃跑的方向提醒了西門靖,他猛然一揮手,揚忠腳下雪地里猛地躥起一縷銀白光芒,正是被綁前控制的那根附骨針,這枚針宛若埋伏已久只待博浪一擊的刺客,直奔揚忠大腿。
狂奔中的揚忠,忽然覺得大腿上一麻,好似被蚊子咬了一口,這條腿一落地仿佛踩在了棉花垛里,腳下不吃力,噗通一聲摔了出去。
“師父!”孝誠回頭拉揚忠胳膊,想要把他拉起來,回頭間正看見,醉馬刀槍的西門靖越來越近,刀上寒芒耀人膽寒,其勢頭如猛虎捕食。
在幾分鐘之前,孝誠還瞧不起西門靖,認為他就是一盤菜,見識過他刀劈駱明君剛猛絕倫的氣勢之后,打心底升起一股懼意,萎了!
“咱爺倆豁出去拼了,未必不是他對手!”揚忠此時發現腿上扎著的是一根附骨針,心里頓時輕松不少。地仙門長期接觸毒物,本身抗毒能力就遠超儕輩,他自己也有解毒藥,只要不是命中要害,基本能恢復如初。
揚忠連吞下幾顆藥丸,借著孝誠之力站了起來,抬手打出幾道符篆,叫道:“你和他近戰,我遠襲!”
孝誠無奈,只好強打精神,從腰間抽出一柄軟劍,蹂身而上擋在西門靖面前。這家伙的劍法,偏向陰柔一系,身形忽左忽右,劍招飄忽不定。
西門靖正暈著呢,只能看見一團劍影,加上揚忠在一邊偷襲,一上來真被打了個手忙腳亂應接不暇,皮夾克上也劃了道口子,差點見血。
照此下去,別說抓住他們,自己不小心都可能栽進去。這該死的醉靈,早不醉,晚不醉,偏偏這時候醉。這種醉,還不是真正的醉酒,而是一種似醉非醉。
心里回味著似醉非醉這個詞,猛然間西門靖一激靈,讓他聯想到了醉拳,醉劍,醉棍,世間既然有類似的武功,本大官人為何不能開先河創一套醉刀呢?
天下武功殊途同源,招式只是旁枝末節,內力為體,意境為用,是所謂體用雙修。既然有了最難得的意境,借題發揮就是了。
想到這里,手忙腳亂頻于應付的西門靖,陡然間招式一變,單手持刀變作雙手。多日來他臂力見長,早就適應了單手持刀,此刻一變,身上氣勢頓然發生了變化。
他身隨刀走,刀隨意行,腳步蹣跚,醉眼朦朧,看似隨時要倒下,卻宛若生根與江底的巨石,任憑浪潮翻涌,我自巋然不動。再看那把刀,憑空生風,寒光耀眼,刀刀刁鉆古怪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