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上山上走,氣溫越低,剛剛到達半山腰,已經看到山道兩旁的枯草上結了薄薄一層霜,呼出來的氣已經形成了水霧。
“慕大人體力真好……”鈴木重三大口的喘著氣,感覺腰都不大直的起來了,他不好在上官面前丟臉,已經盡了全力硬撐,不過跑了二十多里上山路,也已經累得腿腳酸痛了。
“在往上走應該就有積雪了,這里的氣候很不正常啊。才走幾十里地,就從秋天到了冬天了。”慕淵看著周圍蕭條的山景道。
“大雪山是山神的領地,這里很少有人居住,便是路過的商隊和使節團都要祭拜山神才能通行,雪女是山神的侍從,本來路過的人偶爾遇到,只要沒有歹意,雪女也不是十分兇殘的對待,不知為何這次雪女殺了這么多人……唉……”鈴木重三嘆了口氣道。
“哦?聽你的意思,雪女并非為禍一方的大妖怪啊?”慕淵問道。
“額,卑職就是本地人……我們這叫她雪姬(雪公主),有時冬天雪姬給山下降一場大雪,來年的莊稼還會豐收,本地百姓有的還把雪姬當做山神一樣祭拜呢……”鈴木重三道。
“哈,唐國有句話,瑞雪兆豐年嘛……雪姬就沒傷過人嗎?”慕淵道。
鈴木重三道:“周圍一些村子,倒是也聽說過傷人的事件,每隔一兩年就有一起男子失蹤的事件,大家都說是雪女把人吃掉了,不過我是不信的,這么大一座雪山,妖怪不可能只有雪姬一個,憑什么就說是雪姬把人吃了。”
“喝!”慕淵啞然失笑,沒想到這個鈴木雄三還是雪女的小迷弟,沒管他憤憤不平的模樣,順著他指的路線繼續走了三四里,終于看到了一棟山間木屋,外面已經插了陰陽寮的旗子,還扎了幾個小帳篷。
走進木屋,見到晴明病懨懨的樣子,慕淵將在山下披上的斗篷解了下來,鈴木重三趕緊接過,退出了房間。
“交手了沒?”慕淵也不和晴明客氣,自顧自的坐到他的對面,給自己倒了一碗熱茶。
晴明放下手中的龜板,打量了慕淵一眼道:“遠遠交手了一次,來去如風,很難逮住。”
慕淵喝了茶,感覺身上暖和多了,道:“要我怎么做?”
晴明沉吟片刻道:“我卜算了一卦,今晚有大風雪,雪女可能會主動來戰,我們等著就行了,到時候靠你和忠刃右衛門沖鋒陷陣了。”
“大天狗還沒回來?”慕淵問道。
晴明眉眼間帶這些憂愁道:“月圓還有兩天,但不知為何,似乎有什么力量阻撓了這次滿月……”
慕淵一愣,脫口而出道:“難道有月食?”
“何謂月食?”晴明一愣道。
慕淵含糊地道:“就是天狗吃月亮?日本沒有這個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