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再往下一個坑里撒水放薯苗,等倒進去的水,差不多都滲透到土里了,再扶著薯苗,用土圍起來,用腳輕輕圍著薯苗根部踩幾下。
接著繼續開始下一個,如此循環,反復著同樣的流程和動作。
英子由于年齡小、力氣不大,幾擔水下來,就累的有些腰酸背疼,兩只手磨出了幾個血泡,肩膀也壓得紅腫疼痛。
時不時地,她就會用手捶捶后腰,也會用左手揉揉右邊的肩膀,或者捏一捏手中慢慢鼓起的血泡。
真累到實在不行的時候,就坐在井沿邊兒上,休息一會兒,和肖方也就一米來遠的距離。
肖方呢,看著英子,人小力氣大,不知疲倦似的,非常佩服,同時,眼神中也流露出一些心疼的情緒。
有心上去幫忙,可怕打擾了英子,所以,一時也不知所措。
況且,最令自己想不通的是,我這么一個大活人,英子怎么會瞧不見呢?剛才,打招呼時,為什么沒有一點點的反應?
肖方對此,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但與此同時,也有一種隱隱的擔心爬上心頭。
后來,有一次,當水桶拔到井口,英子伸手去提水桶提手,往井沿兒的地方,放的時候,誰知道沒有放穩,水桶側身一歪,又跌落到井中,并且井繩被水桶快速向下的反作用力,把英子也拖拉滑倒。
水井邊兒的地面上本來已經有些潮濕,非常打滑,英子腳上一滑,就掉到了井里。
近在咫尺,肖方也只是吃驚了一下,不過,和剛才一樣,由于自信,救這么個小姑娘不是那么困難,所以倒也不是那么心急。
但,還是趕快起身來到井口邊。
英子此時,已經全身沒入到了水里,雙手一直在那里不停地往下扒水,雙腳亂踢,如此不斷地被她手舞足蹈,而涌上來的水花,就像一鍋被大火燒開的水一樣,翻滾沸騰。
不一會,她也能浮了上來探出頭后,咳嗽幾下,大口呼氣,然后大呼大叫,不停地喊著“爹、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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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
看樣子,這井水也就一兩米左右,肖方本來是想瀟灑地跳下去,可一想,這樣剛好砸到英子,就只好順著井壁上,腳蹬著打井時留下的,方便上下攀爬的小土洞,慢慢地往井里下。
當腳接近水面時,肖方卻沒有一絲絲冰涼的感覺,五月的天氣已經三十來度了,按理說,此時碰到井水應該是一種冰爽的感覺,這是怎么回事?
一邊想著,一邊將腿伸到英子身體與井壁之間的空隙里,還是一樣,沒有一點點的感覺。不對?剛才隱隱擔心的事還是要發生了,難道正如在客廳時,爺爺打我那樣?
一想到這兒,肖方有些猝然著急了。
雙腿朝著英子旁邊的空隙跳了下去,還是一樣,沒有一點點的知覺。
慘了,這下慘了,肖方更加著急,趕快伸出雙手,去拉還在那里掙扎著的英子。
嘴里邊也在呼喊著:“媽,媽,別亂動,別怕,屏住呼吸,不要掙扎,越亂動越容易嗆水……”
雙手更是使勁地伸向英子,想要抓住她的手,或是抱著她的身體,但是自己無論如何努力,也無濟于事。
每一次都感覺就要拉住了,但是在接觸的那一瞬間,仿佛風吹霧散似的,雖近在咫尺,卻無法觸及。
英子不停地折騰幾次之后,頭部就慢慢地完全沉沒,手腳也沒有那么大的浮動了,再到后來,就幾乎飄浮在水面一樣。
這可怎么辦?這可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