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走邊東張西望,向四周尋找,可依然到處都沒有英子的身影。
“不好”,齊超大喊一聲后,走路也不再是踉踉嗆嗆,而是四平八穩,進而又成了步伐嬌健,再后來又成健步如飛,到最后成了大步流星,像飛一般地,快速向水井邊跑去。
水井沿兒上,一大片井水灑在地上,只有一只盛滿了水的桶和扁擔放在一邊。另一只水桶和繩子都不見了。
探頭往井里一看,一個熟悉的身影,飄浮在水中。
齊超本能地,立即扭頭尋找,附近沒有人,地上也沒有什么其他的,類似于長桿子、繩子類的工具。
一咬牙,只好彎下腰,先是坐在井沿上,然后伸出右腳蹬向較遠的那個土洞,兩腳也順著打井時留下的小土洞,慢慢地下到井里。
“英子、英子、英子”,齊超一邊大聲呼叫,一邊伸出右手,抓住了英子的衣服,往上拉。
然后,用左手從英子身體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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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抱著英子的身體,慢慢往上來提,邊提邊不停地叫著“英子、英子、英子……”。
英子此時,已經失去知覺,進入昏迷的狀態,但是齊超仍然不停地叫著喊著。
驚惶、焦急、腰痛、腳滑、乏力、傷心……
加上沾滿井水的衣服和褲管后增加的英子的體重,齊超感覺到手不應心、力不從心。
但是一看到自己乖巧懂事的英子,一動不動,齊超是淚如雨下、傷痛不已。
從小到大,英子的身影,也立即浮出在眼前。
農忙時,因家里缺乏勞動力,她就跟著自己到田地里,幫忙干活;農閑時,自己出來做生意,她在就在家里幫著她母親,照看弟妹。
自己挑糞上地時,她負責填坑;拉車時自己掌車把,她在前邊,用小繩子輔助拉車;
春天,她跟著自己栽種苗圃;夏天,她幫助自己拔草鋤地;
秋天,她隨著自已收獲玉米,冬天,她陪伴自己撿柴拾糞。
英子,是爹對不起你,讓你這瘦小的身體,過早地承擔起了家里的重任,讓你那弱小的肩膀,抗起了家里的重擔。
想到這些種種過往,齊超更加努力地,向上攀爬著。
剛開始是用腳邁,后來是抬,再后來是蹭,再再后來是挪;
剛開始是一邁一個洞,后來是幾次才抬到另一個洞,到后來是十幾次才挪到上一個洞;
剛開始是一腳就抬一尺多高,到后來是一腳一寸,最后來是一腳一公分;時間也由原來的一秒抬一次,到后來變成十幾秒才抬了起來。
終于,齊超抱著英子,爬出了井口,放在了井沿兒上。
刻不容緩,齊超急中生智,趕快把英子身體朝下,讓她爬伏在井沿兒上,頭部朝下,懸空于井沿之外,右手則不停的開始,用力拍打著英子的后背。
剛開始的時候,齊超是蹲著拍,后來腳麻了,就改成跪著拍,膝蓋跪疼了,就改成坐著拍,時間長腰痛了,就改成側身躺在英子身邊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