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的失足墜井,拼命掙扎,后來慢慢地失去意識時,腦海中僅僅停留的,只剩下家里的弟妹,日益衰老的父母,英子是那么的留戀不舍……
又過了好一會兒,英子突然問道:“爹,咱地里還有多少薯苗沒有栽種?”
“還有一少半吧。”齊超回答,并且立即問到:“怎么了?”
“爹,剛才你救我,我看你是沒一點力氣了。這樣吧,你坐在這休息,我去把那薯苗給種完。”英子平靜地說到。
“種,種什么種?不種了、不種了。”看著英子,齊超再次補充地說到:“我還要我的閨女。”
“那怎么行,剛才我只是嚇著了,現在緩過勁了,你放心,爹,后邊,我仔細點,不會再摔倒了。”
不顧齊超口頭上的多次阻攔,英子起身,拿起扁擔,提著一頭的勾子,伸到井中,慢慢地勾起飄浮著的,打著活結的繩子,然后再把水桶提了上來,擔起兩桶水向地里走去。
舀水,栽苗,蓋土,挖坑,循環往復。
水用完了,再擔著空桶回來拔水,就這樣,英子硬生生地,把薯苗給全部栽完。
期間,齊超是無數次阻攔,可也沒有用,因為自己只能是以語言形勢去阻攔,連站起來去拉著英子的力氣,也沒有了。
回到家里,齊超是無精打采、沉默寡言。
英子母親以為是干活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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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趕快盛好了飯,讓全家圍坐在一起吃飯,并且端著荷包好的一只雞蛋,夾放到齊超的碗里:“這幾天你身體不好,吃點營養的,補一補。”
齊超看到之后,默不作聲,拿起筷子夾著荷包蛋,放到英子的碗中,揮了揮筷子,意思讓英子快點吃吧。
饞嘴的弟弟,在母親做飯的時候,就看到母親做的那只荷包蛋了,現在看到父親要讓姐姐吃,心里的貪婪,和平時大姐總是讓著自己的生活習慣,就膽大的將筷子伸向姐姐的碗中。
齊超一看,舉起筷子就砸向他的小手,“你不準吃。”
看著一旁妹妹羨慕的小眼神,和弟弟委屈的樣子,英子拿起筷子,將雞蛋擠碎,分成四分,準備一人一份,分了一起吃。
齊超馬上就攔到:“今天,只準你一個人吃,其他誰也不許吃。”
呆立一旁的母親,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看到齊超行峻言厲、直言正色的表情后,也沒敢支聲。
夜里,當英子躺在床上準備睡覺時,聽到了里屋,父母親的談話:“今天英子干活累著了,一不小心滑到了井里,人都昏迷了。”父親低聲說到。
“啊、啊,什么?”英子聽到母親大吃一驚的高聲喊到。
緊接著父親的聲音也傳了過來:“你小點聲。”
“我去看看英子。”瞬間,就心急火燎的母親,想要起身出來看一下英子。
也被父親攔了下來:“別去了,她實在太累了,別打擾到她。現在也應該沒事,一切都過去了。”
“這樣下去可不行,明天我去學校問問,讓她上學吧,不能再讓她跟著我,受這樣的苦難了。”父親接著說到。
“可家里怎么辦?我這肚子,都五個多月了,我也不能幫你太多,家里只有英子,還能幫得上你,至少還能陪著你。”母親憂愁地說到。
“沒事,明天去學校問過情況后,我順便去前街,看看醫生,開兩副藥,盡快把腰疼治好,就沒事了。”父親似乎是早已經籌劃好了似的,對母親說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