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何嘗不是如此!唯物和唯心之間,想要找到一種曖昧的區間,進行一種小心翼翼的平衡,既想要吃到肉,又不想沾了葷腥。”封林晩心中想著,臉上卻露出陽光、璀璨的笑容。
一些女團里的小透明,立刻發出刺耳的尖叫聲,真的像是看到了畢生偶像似的。
攝像機很自覺的將鏡頭搖向那些小透明。
至于幾個團里的大TOP,她們倒是已經不屑于用這種方式去博出彩了。
“可惜啊!要是兩種能量,像攝像機鏡頭和鏡頭后的不少觀眾···那么好糊弄就好了。這些小女孩···年紀輕輕就要培養兩張面孔,也是夠辛苦的。”封林晩猛然一愣。
然后他直接大步走出了演播廳,正進行到一半的演出,也被迫中止。
封林晩的出走,令整個節目組意外又憤怒。
那些之前還與封林晩稱兄道弟的‘女兄弟’們,此刻看向封林晩的背影,眼神中分明說著‘我看你什么時候死’。
為封林晩刺耳尖叫的小透明們,也都露出一幅‘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的表情。既然感嘆封林晩得勢而不懂得收斂,又哀怨自己,樣貌、才藝一項不差,最主要是做人勤勤懇懇,任勞任怨,怎么就輪不到出頭,世道不公。
“我似乎一直忽略了一個重要的問題,當我披上了一層馬甲,我就變成了我所設定的那個人。哪怕是這層馬甲,本質上就是我自己。但是隱藏在馬甲下面的那個我呢?他消失了嗎?還是···就像是真實的我,只是帶上了一層面具?”
“假如兩個我,同時存在,那么是否也就說明,我可以同時用不同的面孔,去面對不同的能量?”
“真我唯心,假我唯物,真假合一···!”封林晩忽然有一種豁然開朗之感。
身后氣急敗壞的吳姐已經追趕而來,手里的臺本隔著數米遠,就朝著封林晩摔來,卻被封林晩一個側身,輕巧的避開。
“你真以為自己紅了,就不可一世了?你可以睡粉絲,可以打保安,可以酗酒,甚至可以搞男人。哪怕是做再多不合常理的事情,公司都可以幫你掩蓋。但是你不能得罪電視臺,不能砸了自己的飯碗。你當你是什么?”
“你不過是一個小丑,一個包裝出來的奢侈品。公司才是品牌,你不過是這一季的新款而已。新款總會過氣,成為壓箱底的舊款。只有那些在商場里賣的最好的,才能成為經典款,每隔一段時間,就被拿出來再賣一輪。”
“電視臺就是商場,你得罪了商場,就等著被封殺出局吧!”吳姐的話可以說是極重了,冷血到干脆的將人比作商品,毫無感情。
封林晩卻置若罔聞。
是又如何!
無論是偶像的身份,還是所謂的經濟公司、電視臺,都只是他利用的工具而已。
哪怕是明天崩了人設,但是今天···他的道已經找到了。
那又有何妨?
“回去交代節目組吧!我用我這一身的名,換他們節目一場爆紅。他們不虧本···公司能夠從談判里,撈回來多少好處,就看你們自己的本事了。他們要是肯合作,你們就配合炒作,盡管對我口誅筆伐。要是不肯···輿論戰而已,你們大可以反咬一口,說我為了不辜負粉絲,不愿與節目組同流合污,搞緋聞炒作。怎么想都不會虧本,哪里有你說的那么嚴重?”封林晩輕笑著說道。
吳姐一愣,忽然有一種遍體生寒的感覺。
因為封林晩說的,正是她心中打算的。
就像封林晩說的,哪有人做賠本的買賣!
“那你呢?你要知道,只要電視臺和公司一同發力,你以后別說做藝人,即便是一個普通人,也難做。如果你現在回頭,不是沒有挽回的余地。”吳姐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思,又勸了一句。
封林晩搖搖手,大笑說道:“我有濁酒一壺,足以慰藉憑生。與夏蟲語冰,終歸不過黃粱一夢。不要來找我,你們也找不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