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林晩坐在屬于他的至尊豪華VIP包廂內,從舞臺中央傳來的歌聲,卻毫無雜質的,環繞著他。
封林晩的手跟隨著歌曲,打著節拍,心神已經跟隨著歌聲,陷入了某種情景當中。
一瞬間,封林晩仿佛便周游了一個個的世界。
透過歌聲,見證一個個世界的美,一個個世界的恢弘,一個個世界的壯闊,一個個世界的哀傷。
這是一種,封林晩自己親自前往,反而不能體會到的。
因為對于另外的世界而言,封林晩始終是‘外人’,是過客。
他無法長時間的停留,也自然無法長久的感受,屬于那個世界,真正的韻味。
那韻味,刻在屬于那個世界子民的骨子里、靈魂里。
最真實,最高深,最不可思議的大道,從來都不應該曲高和寡。
它們應該是樸實的,是快樂的,是疼痛的,也是接地氣的,就在身邊,息息相關的。
這不僅僅適用于修行。
封林晩的氣息,越來越平凡。
屬于他日漸昌隆的氣勢,正在消散。
這種消散,不是收斂。
而是真正不見了。
就像封林晩一路從人群中殺出來,站在無數人的頂峰,最后卻還是回歸了人群,成為蕓蕓眾生中,那毫不起眼的一員。
也就在此刻,封林晩忽然看見了!
看見了許多人!
看見了許多原本熟識,如今卻陌生的人。
那正在看臺上,和幾個異族老漢一起為歌聲喝彩,為歌聲流淚的大胖子,封林晩分明記得,他是祖星一間比較出名博物館的保安。
但是再看他時,他哪里是什么保安?
那分明是一尊大佛,站在了苦海彼岸,證得如來之身的佛陀。
妥妥的十級大佬,妥妥的佛門老祖。
提著貨簍,穿著清涼,正在販賣一些小商品的靚麗少女,細看之下,分明是道門的真君。
就連封林晩花大價錢請來的主持人···也是一尊星河十級,卻不知為何隱瞞了真實身份,反而是作為一個娛樂圈的快嘴主持人而出名。
他們似乎隱匿了真容。
但其實···這又何嘗不是他們的真容?
曾經有這么一個小故事。
大致上講的是,有兩個人,一個人從小刻苦讀書,長大努力工作,奮發上進,等到六十歲后退休,便每天以釣魚為樂。而另一個人,從小玩樂,游手好閑,一輩子以打漁為生,六十歲后依舊垂釣河畔,并且技藝高超,每每收獲不菲,令人艷羨。
咋一看···前者似乎比后者,多走了許多冤枉路,畢竟如果結果都是臨淵垂釣,那么辛苦的過一生,何不如瀟灑、輕松的過一生?
但是細想之下,才會發現,事實并非如此。
前者釣魚是愛好,假如有一天不想釣魚了,那他還可以去旅行,去健身,去跳廣場舞,甚至去找小姐姐,談一場‘男財女帽’的黃昏戀。
但是后者卻被束縛在了河邊,離開了自己拿手的辛苦活,根本連生存的其它能力都沒有。
無論曾經多么喜愛,當喜愛變成了工作,日復一日的就只剩下厭煩。
看似相同的結果,后者卻是喪失了選擇的權利。
修行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