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晚上太過激動,一想著明日即將遠行,三兄弟輾轉反側,各自幻想著一路上會走過多少山,涉過多少水,會遇見多少人,路上會發生多少有趣的故事。幾年來偶爾隨著寺里的僧人出去做做道場,其他時間大多數都是悶在寺里,可憐這三個十多歲的小娃子,正是歡快跳脫的年紀,雖然每日里跟著和尚們晨鐘暮鼓,金口木舌的,小和尚念經,有口無心,哪里懂得什么佛經奧義?是故這三人激動的一夜難眠,對即將到來的遠足充滿了期待。
一大早吃完早飯,與主持和寺內眾僧告了別,師徒幾人便要出發。出了廟門,法源回頭看了看寺廟,又看了看興奮的三個徒孫,嘆道:“不知何日才能回來?”
或許是對師祖這句話有了些感觸,又或許是對將來的未知有一些惶恐,玉林向著這養育了自己十多年的龍華寺跪了下來,“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秋林景泉見狀,也跟著跪下磕頭。
界武看著這三個小家伙又沒了精神氣,笑罵起來:“你們這三個小子,剛剛還興高采烈摩拳擦掌的,現在又垂頭喪氣起來。”又對著法源道:“得虧當初師當您老人家沒要這幾個小子幼年出家,否則按他們這樣的秉性,見了外面的花花世界,立馬就會動了凡心還了俗。”
法源嘆道:“各自有命,各有緣法,不必強求。”再看一眼寺門,便轉身下山。
一行人下了山之后,并未往北走驛道,而是沿著泗水河一路向西。等出了城,法源叫來玉林三兄弟道:“前些日子,你們落了水。玉林得一漁夫相救,因事情繁多,一直未去拜謝,今日若有緣碰的上,我們總要過去拜謝一番。另外去你們落水之處瞧一瞧,聽說那百骨灘白骨累累,他們埋于水下,難得安眠,你們所以落難或許就與他們有關。”
景泉聽后連道:“好呀,好呀。我就覺得那地方有點邪性,那日行船剛到百骨灘就忽然狂氣四起,驟雨暴下,會不會是那些亡靈沉在水底不得解脫而生怨氣?”剛說完,景泉又叫道:“哎呦!”摸著腦門望向界武,埋怨道:“師父,干嘛彈我腦殼?”
界武笑道:“你個毛孩子,在師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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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還敢班門弄斧、胡言亂語?你是開了天眼如何?”
景泉揉了揉腦袋瓜,嘟囔著:“我這不是附和師祖嗎,拍拍馬屁溜溜須嘛……”見眾人目光都帶著嬉笑,趕緊轉移話題:“師哥,師哥,你這功夫練了兩日了,可有什么不懂?文武師父那里和師祖他們老人家平常忙事情多,我好歹早你多學了三四年,平常有什么不懂的不明白的,盡管問我,我知無不言。”說著挺起了胸膛,拍了拍胸脯。
玉林沉思片刻,向景泉問道:“師弟,你行過小周天沒有?”
景泉看著玉林沉思,本來正等著玉林張口,好賣弄一句:這你都不會……結果等來這個問題時,已經脫口而出:“這你都不……咳咳……會了?”見玉林搖了搖頭,喬夏道:“大師兄都不會,我哪會的?”
見玉林又看向秋林,景泉怎道:“二師兄想來也不會吧?”等到了秋林也搖了搖點頭,景泉又道:“這個小周天,豈是常人能會?”說著又望向了界武。
界武看著三個徒弟都望向了自己,目光殷切,不禁驕傲起來:“我習武不到兩年便可行小周天。”又笑道:“不說玉林,你們兩個都已練了三四年了,小周天都不會,以后可別說拜師于我!”
界文見不得界武炫耀的樣子,忍不住道:“你這當師父的,你怎么不說你十四才習武,十四歲和七八歲的孩子智力體力能一樣嗎?”又轉向玉林他們三兄弟,道:“習武切忌心急,尤其是培植真氣增強元力更急不得,要一步一個腳印,踏踏實實,這個沒有終南捷徑。”眾徒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