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夕陽,我開始向遠方走。
“你沒告訴他為什么”,陽光下,母親問父親。
“他沒問,也許不知道才更好。”父親說。
“別人家的男丁弱冠之年都娶妻生子,開始過安生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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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才剛開始”,母親說。
“你知道,他不一樣。況且,他已經長大了。”父親說。母親抬目遠望,沒有說話。
“然兒會去哪?”母親問。
“我不知道,可能他都不知道何去何從,不過,這一切都有定數。”父親說。
離開了熟悉的地方,似乎并沒有什么感覺。對于走夜路,我倒是挺喜歡的,應該算是個怪癖,尤其在這圓月亮空的好夜晚,更是高興的加快了腳程。走到深夜時,環境已然陌生的很了。恍惚間,我已然走到了一條大路上,這條大路是東西走向,我想到的唯一問題就是,該去哪?雖然我沒有出過村子,不過聽人說過,順著這條大路,向東走,可以直到海邊,向西走可以去到京城。
帝都,很重要的又很陌生的地方,對于小民而言,那只是個名字,如雷貫耳,但好像和生活沒什么關系。
對于選擇,我一向只有一個解決辦法,那就是拋銅板,把問題交給天意。拿出銅板,拋向天空,心里默念著“正西反東”,最后十分愉快的決定,去長安。我對這個結果很滿意,因為冥冥之中,我也覺得,我應該向長安走,雖然不知道為什么。
如果時間很重要,那么所有人都應該抓緊做事。不過對于現在的我來說,時間顯然不是很重要,因為我不知道抓緊時間的目的是什么,并且如果在倒霉的狀態下,動不如靜。走夜路的情況就是可能需要白天睡覺,于是在大路旁的一個樹洞里,我度過了凌晨第一覺。近午醒來卻發現,新換上的鞋卻不見了,那是為著出門新換上的,是丟是偷,我也不知道,總之不見了。這,給了我這個初出茅廬的人第一個教訓,該把生物鐘調到正常狀態,并且,出門在外,提高警惕。但,第二天,我的銀子又被偷了,那是出門時家里給的五兩盤纏,如今只剩下幾錢散碎銀子和銅錢因不重要放的不引人注目還在。之后,去吃飯又被大坑了一筆,總之,不順的很,而且,防不勝防,出來時的勁頭漸漸被這現實消磨殆盡。
向西走了幾天,終于到達了季州城。從前朝開始,這里就是一個重鎮。軍事要塞,交通要道,這兩個作用就足以讓人不得不留意它。本朝更是很重視這個地方,北邊的十三個重鎮中,它是其中之一。所以雖然季州城不大,但卻很是繁榮。
季州城依山而建,可以說就在山坡上,這樣有個好處,山洪暴雨從來都不會影響它。所以走在季州城的中心大道上,往北看可以看到北城門,往南看又可以看到南城樓,也算是很奇特的一件事。一般的城都是井字型,所有的街道都是方方塊塊的,但季州城除了連接東西南北四個城門的兩條主街是十字形的直路,其他的都是交錯的,具有明顯的軍事防御色彩。
進了城,隨便逛了逛,實在沒什么好做的,想起來身上沒幾兩銀子,只好找個偏僻省錢的客棧先住下,然后伺機出門轉轉,找個合適的活計營生,在季州停一停。
七拐八繞,終于找到了一個隱蔽的客棧,不算破,但裝飾簡樸,每日只須五十文。走進客棧,便看到側面是柜臺,只有兩三人寬的過道通到里面的客房,雖然狹小,但還算干凈。一個二八年華的姑娘在柜臺里面收拾著東西,她未抬頭看我一眼,但她顯然知道我的到來。我也很難看到她的正臉,不過給人的感覺雖然不是美若天仙的胚子,但也算個清純美麗的姑娘。
“住店”我看著她的背影說到。
“每日五十文,押金一百,客官想住幾天?”她麻利的收拾著東西,卻并未回頭看我一眼。
對于住多久這個問題,我也沒有想過,因為沒有目的才是我的人生常態。
“我不知道,先住兩日,不夠再續。”我答到說。
“好的,客官我在忙,里面丁字號房,麻煩把錢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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押金放柜臺上。有需要叫我就好。燭火和東西在那邊。”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