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再說加急戰報應該昨天就送到長安了,我們能等到援軍來的。”趙鎮守道。
“我們防守個十天半個月肯定沒問題,怕就怕……”,成王凝色道。
“殿下是怕朝廷不派兵來?”趙鎮守道。
“就看皇帝的了。”成王道。
成王的擔心不無道理,朝廷內的黨爭越來越激烈,漸漸已經走向地方、軍隊之中,雖然成王那一派早在黨爭出現之前就倒了,但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本朝自古就有墻倒眾人推的傳統,正因如此,現在黨爭的任何一派恰恰都不會看好他。
峰山關外,幾個大漢正在帳子里商量著什么。
“琢烏罕,夏天的蚊災,冬天的雪災,再加上北海幾個部落的叛亂,這次草原受了大災了。如果這次不能成功,不僅我赫哲全族多多少少要餓肚子,就連你的位子都恐怕不穩了。”一個大漢道。
“平時吾兒泰都對你咄咄逼人,這么好的機會,他不會放過的。”其中另一個大漢說道。
“我明白,所以要打這一仗。”那個叫琢烏罕的說道。
“吾兒泰要和胡然的其其格定婚了,如果他們聯合起來,你的位子同樣不保。”大漢又說道。
“哪有那么容易,其其格的額吉是被他的父汗親手殺死的,這件事就算現在的胡然汗不是和她是親兄妹而不在乎,但其其格能答應么?”琢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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罕道。
“恐怕不會,其其格可是有名的海東青,不好訓的。”頭一個大漢說道。
“哼哼,再說,就算他們都說好了,胡然那邊沒有問題,但,他父汗的那些老臣也不會答應,那些人,頑固的很。”琢烏罕又說道。
“嗯。是這個道理。”大漢點頭道。
次日,赫哲人開始了瘋狂的攻城,峰山關的守城戰十分的困難,但好在季州鎮的防守還算及時到位,讓赫哲部未前進一步,成王殿下親自到關隘上指揮,使季州鎮軍士士氣大增,也讓他贏下了不錯的威望。皇帝陛下果然沒有讓成王失望。可以說皇帝陛下雖然頹廢,但并不糊涂。而那些弄權黨爭的諸人,竟然也奇跡般的有了次意見一致的時候。雖然對由哪方人來統兵爭執了幾天,據說一群斯文的大臣因為這事都在朝堂上打起架來,但好歹是最終由皇帝出面定了下來。在赫哲部攻打峰山關的第二十一天,朝廷的援軍終于趕到了。赫哲部留下近萬人的橫尸敗走,也同樣留給我們一個千瘡百孔的峰山關。不過還好,始終是沒有打進來。對于季州城的人,總算把心放了下來。不過讓人意外的是,對于季州鎮的這次大捷,朝廷貌似處于低調態度,對于所有人,朝廷并沒有什么嘉獎,只是運送來大批財物糧食,權當是賞賜,別外無他。
我一直不理解,邊軍和在峰山關之戰前就得到了消息,又知道季州的危險處境,百姓為什么不逃。直到后來又是吳天告訴我道:“你開玩笑的吧,逃能去哪里?出了季州一馬平川,人能跑得過馬么?恐怕你還沒到安全的地方就被追上了,不如固城堅守。再說一旦出逃,且不說這幾萬人,這么大規模的行動問題,就是行動中,都必然造成動亂,軍隊如果過多尚且指揮不能有效,何況拖家帶口的百姓。所以固守城池雖然難,但還靠點譜。等死,總比送死強。”對于赫哲人的劫掠行為,我也一直不是很理解。冬天草原上遭了災,可是關內也不好過。至少北方也同樣受到了影響,至少,我們吃的糧食已經比平時的這個時候貴了一倍多了。再說,你拿東西換也成啊,為什么上來直接就搶呢?想來想去,只能認為他們天生野蠻,就喜歡搶東西。另外,我更不理解的是他們為什么一定要打峰山關,北邊十三鎮應該有好多條路都可以進內地的,要不然也就不會設置十三個鎮了,為什么半個多月就在這耗著,難道季州的東西比別的地方好么?想來并不是。想來想去,也只好歸結于他們死心眼,或者說,他們只是看季州鎮不順眼。
赫哲部的敗退讓整個朝廷都欣喜不已,認為日子終于又回歸到了安定的狀態。這樣的高興勁是無論怎么低調處理都掩蓋不住的。至于什么是安定,恐怕他們也不知道,趕走了搗亂的赫哲人,朝廷內部繼續開始黨爭對罵。皇帝仍然頹廢不上朝,地方上也是該怎么樣就回到了怎么樣,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從前,仿佛赫哲襲邊事件只是盛世中間一個微不足道的小插曲,一個月之后,所有人都忘記了這個事情的發生,包括身在邊城季州的我們。只是當時所有人都沒有想到,這不是一個不好的結束,而是一系列倒霉的開始。
而此時的我,或者說我和小雨,正處于我們自己的“熱戀中”。之所以這么說,是因為我們都心知肚明,只不過誰都沒有說破,順其自然的到了現在。想想,應該是我的錯,因為一般在這種事情上,表明都是男方的事。還好,小雨并沒有怪罪我。至少我是這么覺得的。但我們的“熱戀”是如此的蒼白,估計等到回憶的時候什么也想不起來,事實上也是如此。我們每天待的地方就是客棧的柜臺,每天在一起的時間就是午飯和午后一會兒,每天在做的事情就是吃飯吃飯吃飯,除此別無其他。那時候,就連季州城我們都沒有出去過,想起來簡直遺憾不已,尤其,我覺得最為遺憾的是應該帶她去同聞寺看看的,尤其,是應該去金塔下轉一圈許個愿。因為她去過,我也去過,但我們沒有去過。而有些地方的意義就在于,不和愛的人同去,就算在那住也沒什么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