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等等我。”看著遙遙領先的小雨,我氣喘吁吁的叫道。
“你快點兒”,小雨一馬當先的踏上一個平臺,回頭向落后的我叫道。
我看著絲毫沒有疲憊感的小雨,不禁無奈感嘆,她的體力比我好多了。
正月入春,可是冰雪依舊,但過了二月,明顯暖了起來,三月春花漸次醒,正是萬物復蘇的好時候。也不知道是誰定的規矩,說春天適合出門去野外轉轉,美其名曰踏青。我倒覺得,春天這時候小草本來就剛剛十分艱難的度過冬天來到春天,這么多人又來一起踏,本來就不多的草不就全死了?不過這只是我的抱怨,我也知道草的生命力可比人強得多了。然而季州能踏青的地方,不就是山嗎?直接說爬山倒是更貼切些了。
周薇山,景色不錯,西南山麓匯集成一條周薇河,南下彎彎繞繞幾十里并入清河里。隨著踏青的風潮,我和小雨也隨波逐流的來了,廖伯不愛湊熱鬧,又或者不想壞了我和小雨的氛圍,便主動要求看家。據說這山很適合情侶登,并傳言,如果情侶攜手登到頂就能百年好合。這也是小雨一定要來這里登山的緣由。不過又有傳言說如果戀人不能登到山頂,一般就會分手,便有了無數個男男女女為著幸福在這汗流浹背也不愿停下來。想想這非此即彼的山到底算是幸運山呢還是不幸運的山呢?也實在說不清,因為焦點不在于幸運不幸運,而在于百姓們信還是不信。
其實所有的這些信條,不外乎是對于未來不確定的不自信,以至于把對未來的美好愿望寄托在一件事物上。又或者說,連我們自己都對我們是否能永遠相愛下去不確定,所以找個其他的寄托,簡而言之就是我承擔不了,你來做。于是出現了無數的神山,靈樹,或者許愿石,都是這樣。因為人需要信念,但人的心,往往太脆弱。人,不敢相信自己,卻更愿意相信不會改變的石頭,因為有人會想:你看,千萬年,它從來沒有變過。
“你覺得景色美么?”站在山頂的亭子上,小雨看著遠方高興的問到。
“美”,我答道。
景色確實很不錯。向下眺望,秋林丘陵,小河田地,盡收眼底,真算是登高望遠的好景致了,看著這少見的景色,也算沒白來。遠遠看去,居然能遠遠的模糊著看到幾十里外的季州城墻一角,也算意外之喜。因為能看到熟悉的景物,人或多或少都有親切感,雖然這就是季州的,就在季州,人也大多是季州人,并且方圓也只有季州,但感覺仍是如此。就像在家里面搜出來一百兩銀子,人們就會很高興,雖然它本來就是你們家的。調過來換個位置想想,如果從季州的城墻上向這邊看,其實卻看不到這景中的山的。如此,這也應該是欣喜緣由之一了。
我轉頭看看小雨,她正在看著景色,秀發因為爬山有些微微凌亂。雖然我經常看小雨,卻從來沒有仔細的瞧過她,或者因為她距離我太近,我反而沒有認真觀察的心思,因為我知道她就在身邊,不會失去,也不會走遠,也因此常常忽視了這個,我早已經習慣在身邊的姑娘。我想,這種感覺應該算是理所應得,這并不是什么好事,不同于理所當然,理所應得會把人變得貪婪,而非豁達,或者感恩。
季州城,廖伯正在打掃著客棧,一位俊朗公子悄然走了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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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身后還跟隨著兩個仆人。
“客官抱歉了,客棧現在還不開,您向西走拐進大街,那有一家不錯的,抱歉了。”廖伯看到有陌生人進來,以為是住宿的客人,便說道。
“我不住宿,來找人。”那人說道。
廖伯聽聞放下動作,靜靜聽著。
“四個多月前,有一個安公子在這住宿,是嗎?”那人問道。
“客官……是什么人?”廖伯遲疑問道。
那人微微一笑,不再說話。后邊的隨從邁上前來,亮出腰間玉碟道:“巡檢內司辦案,有問便答。”
“巡檢內司?”,廖伯心里疑問道,這個羅剎衙門怎么找上他了,轉念一想,安公子,不就是成王殿下,可是這客棧和他有什么關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