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該走了,剛想說出來,卻出現了一個人率先打破了這個寧靜,不過我倒希望不要這么打破,因為出現的人,是個刺客。
上次受傷之后,我漸漸覺得有時看人看不清楚了,但也因此感覺耳朵更好使了些,還沒看見他的人影,我已經聽到了腳踩草地的聲音。
你是什么人?當他跳下墻頭時,我問道。
他不說話,看看我,又看看時雨,提步一躍,向時雨躍去。我覺得殺手都足夠聰明,因為想殺一個人的確很費力氣。他在短時間內做出了很精確的判斷,覺得我更不好對付些,想先解決小姑娘。但有時候聰明反而不是好事,他的動作很快,卻在跑了不到兩步之后,死在我的暗器之下。
“啊!”時雨看到直愣愣倒下去的尸體后,愣了很久才大叫起來,只不過現在,也許沒人會在意這叫聲了。因為剛剛隱隱約約能聽見外面的些許嘈雜聲,此時已然很明顯了。
說刺客也許并不貼切了,因為刺客向來喜歡隱秘和獨行,他們,倒不如說是殺手,因為除了他之外,他還有數十個同伴。他們的身手其實不算差,我能感覺到他們是很不錯的殺手,只不過怪他比較倒霉,闖到了這個院子里。我不知道什么時候起,殺人的時候不再有感覺,就像吃飯一樣。我覺得這樣不好,因為從心底里,我還是厭惡殺人的,因為我希望,誰都不必死去。
時雨奔向前院,吳天和莊主正在與對方打斗,而院子里,尸橫遍地,莊里的人傷亡殆盡。
對一個地方的熟悉是有好處的,這樣會有主場優勢。面對這么多的殺手,我和吳天也只能自保,也印證了那句話,在絕對優勢面前,勇氣的作用只是讓人死的慷慨一點,而卑微的求饒也只不過讓人欺辱的更加放肆,唯有理智的規避往往能保住性命。上山是個不錯的選擇,恰好我和吳天就是從山上過來的,這倒是有些好處,帶著康家的小姑娘和一個大丫鬟(可能是她的心腹,因為不知道什么時候她就出現了,而且寸步不離),逃跑的速度變慢了許多,好在那些殺手對于黑夜和叢林的忌憚使得他們不敢深入,早早的退了回去。
我們向西走了一夜,終于回到了家,由于夜路匆忙,人人身上的衣服都劃破了,看起來和乞丐一樣,母親大驚。雖然沒有慌慌張張可還是幾次詢問受傷了沒有,直到確認都沒有才放下心來。趕忙給我們梳洗一下,我和吳天換了衣服,等待。
叢林雖然迷茫,但是我們害怕這一路上匆忙的逃跑留下的痕跡太過明顯,所以清晨時分天剛蒙蒙亮,我們就原路返回檢查一番,果然,在康莊剛進叢林的地方,和進來搜尋的殺手相遇了。
上午時分,太陽雖然高照,但樹林里依然清涼,幾庶陽光透過林葉照在蒼葉上,針葉堆疊成厚厚的一層,偶爾的蟲鳴顯得格外靜謐。聽到腳步聲不久,便看到大約十幾個人手持腰刀小步趨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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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也發現我們了”,我說。
“嗯,大家都差不多,慢也慢不了多少。看樣子他們還沒發現我們具體位置,怎么樣,包圍他們。”吳天說道。
“我解決右邊這塊的五個,剩下的歸你。我說。五天笑道,你倒是會分,剩下的得有八九個。我說:沒事,我相信你。說完,殺手的箭矢就呼嘯而來,他們已經確定了我們的位置了。吳天話也不說,轉身躍出樹後,也不瞄準,甩出兩只袖箭,沖向排前的兩個人,其中一人都閃躲不及,胸口中箭倒地,另一個行動還算敏捷,本想拿刀一檔,但手還是慢了些,一箭擦著手臂而過,劃破肩頭,射向了空地,手中的武器也脫落了。
短兵相接,只允許有這一個回合便走到了跟前,伏身旋轉而去,就勢躲過兩個殺手的中間,刀劍無眼,劃破肚胸,腸流滿地。一人未覺得疼痛,依然向前奔行了兩步,已經都拽了出來。吳天那邊手起刀落,從沒有多余的招式。生死對戰,其實很簡單,無非就是在躲避別人的刀鋒同時,找出破綻殺死對方,而最為高級的殺手,就是在很短的時間判斷這三步:他要砍我哪?我該怎么躲?怎么同時砍他?僅此而已。
不過片刻,對戰已結束。
“你的招式越來越狠毒了。”吳天說。
“并非有意。”我答道,接著又說了一句,“你的也越來越凌厲。”
“從來如此,只是以前沒表現出來。”吳天說:“殺人不是比武,慢一刻,就得死。”
“還有必要向前走么?”我問道。
“不知道。”
“去看看?”
“去看看。”
又走到那棵樹下,再一次看到莊子,依然是原來的模樣。
“幾個暗哨?”我問。
“不知道,我沒看出來。”吳天答到。
“你不是專業的么?”我說。
“可能業務水平下降了。”吳天看看我:“和你在一起時間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