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和平聽聞,心中有些納悶,嘴上不由自主的罵罵咧咧了兩句,但手頭上還是趕緊撥通了花喬木的電話,讓她火速來這里救急。
自己則想帶著這幫人沖出去。畢竟這停尸房位于醫院的地下二層,不通風。
沒成想,腳底下太滑,這幫人還沒跑出去一米遠就一個個撲通,撲通的滑倒在地上。一個個渾身占滿了濕噠噠的黏液,既狼狽又使人惡心。
空氣中充滿了蘑菇的味道。這些真菌被踩爛之后,濕漉漉的黏液滿地都是,滑溜溜的,鄭和平他們想跑也沒辦法跑,只能手腳并用,或扶著墻壁走。黑色的黏液被他們踩得越來越多。
鄭和平慶幸這幸好是深夜,否則,醫院里人山人海不得引起恐慌。這些個真菌群倒是越踩長得越堅韌,汁液潮水般向前蔓延,吸收了這些汁液,真菌群中出現了彩色的蘑菇。
一名工作人員不慎踩爆了一些彩色蘑菇,蘑菇釋放出青澀的味道來。一會會功夫,五顏六色的蘑菇長滿了整個樓道。只要踩破那些蘑菇就釋放出各種的青澀的蘑菇味道來。不一會,那名法醫和那個工作人員就如同喝醉酒一般開始雜耍起來。
法醫猛地向地上撲了過去,大喊著:“我會飛,我會飛了!”然后肚皮著地雙手劃水般不停撲騰。撲騰了一陣,一頭撞向地面,滿頭鮮血,可他好像不知道疼一樣,甚至都不去摸一把額頭上的血。嘴里兀自喃喃道:“我要抓住你,我要吃掉你。”說著,大口,大口的吃著那些蘑菇。
那名工作人員卻像個蛇一樣在地上蠕動起來,蠕動到了法醫的身邊,好似沒有胳膊一般,脖子伸的直直的,直接把舌頭伸的長長的,可勁的添法醫黑乎乎,染滿黏液的指頭。便砸吧嘴,邊認真的嗦。可好景不長,他嗦了會就狠狠的下嘴咬住了法醫的手指。
法醫啊的慘叫了一聲,開始掙扎。鄭和平意識到蘑菇散發的氣味可能會致幻,于是迅速捂住了口鼻。
可是奈何剛才吸入了很多氣體了,此刻鄭和平的腦袋有些暈乎。他的腦海里升騰起小時候媽媽抱住他的溫暖場景,而自己也好像回到了童年。于是,他下意識的往錢多樂的懷里鉆。
錢多樂也不知道出現了什么幻覺,反正鄭和平鉆到他懷里后,他就一把抱住了鄭和平。瘋狂的伸出舌頭,上上下下的舔鄭和平。
而鄭和平不斷的親吻錢多樂的臉頰,還要求錢多樂抱他。鄭和平像個樹袋熊一樣可勁的掛在錢多樂身上。錢多樂腳下濕滑,身上不勝重負,啪的倒在了地上。
可是鄭和平絲毫不放松,還是掛在錢多樂的身上。錢多樂好像不樂意了,翻身坐在了鄭和平的背上,用頭使勁的拱鄭和平的后背心。同時兩只手還不停的撓鄭和平的咯吱窩。
這樣一來,鄭和平如何受得了,他大聲的求饒,開始反擊。不一會,錢多樂也被掀翻在地。鄭和平又翻身坐在了錢多樂的肚皮上。他像騎馬一樣,口中說著駕駕駕,腿上用力,屁股狠狠的一下又一下坐在了錢多樂的肚皮上。
錢多樂吃痛,但一下子又沒辦法掀翻鄭和平,就這樣白白肚子上被那樣狠狠扽了幾下。臉色都發白了,胸口一陣發蒙,陣陣惡心翻涌上來,實在沒忍住,臉一側,口中吐出一股子酸水。
可是,錢多樂吐出酸水后,腦子卻奇跡般慢慢清醒了。他使勁的推開鄭和平,把鄭和平按在地上,狠狠的朝鄭和平肚子上掏了幾拳,鄭和平也吐了一攤酸水,逐漸清醒了。
二人站起身來,把法醫和那個工作人員分開,分別照肚子打,打的他們吐酸水。四個人總算清醒過來,可是瘋長的蘑菇已經擋住了樓道的燈光,他們陷入了黑暗中。
鄭和平從口袋里掏出打火機,啪的一下打燃,這些個巨大的蘑菇似乎怕火,即便這么微弱的火苗也還是會灼傷靠近鄭和平的蘑菇。
巨大的蘑菇委頓下來,蘑菇傘墜落在地面,發出噗的一聲。一股生澀的氣味爆裂似得迅速在這狹小的空間蔓延。鄭和平暗叫不好,急忙捂住口鼻。錢多樂和那名法醫也迅速捂住了口鼻,唯獨那名陪同的工作人員還沒來得及反應,吸入了大量的氣體,又開始了一輪新的發瘋模式。
黑暗中,只聽見撲騰撲騰聲,也不知道他又產生了什么幻覺。鄭和平無奈的用另一只手打開火機,照亮下前方。錢多樂和法醫迅速上前控制住這名工作人員,照例重拳打肚子,直到他吐出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