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科長聞言,忙不迭的打電話,找人安排。去縣城的路上,呂科長眼巴巴的看著梅貽斕:“梅教授,你得想想辦法,我們只是正常詢問,既沒有惡語相向,也沒有肢體接觸,他,他~~~”
呂科長氣的話的說不出來了。梅貽斕瞟了一眼仍然神志不清的盤支書對呂科長:“你們是想問他尸體去那了,他又不想說才這樣的吧!”
呂科長哭喪著臉:“是啊!這么多人失蹤,又不見尸首,我們這沒法交代啊!”
“對這些村民來說,有可能曹道長出面還能了解的更多的實際情況。”梅貽斕不疾不徐的說。
呂科長聽了這話,看了看鄭和平,想了想說:“那我們也得繼續調查,繼續問啊!不能就此不作為了。”
鄭和平拍了拍呂科長的肩膀:“一會楊局會和你們頭聯系,這個案子比較復雜,可能得轉給我們,或者會協同共同辦案。呂科長,以后還需要你們多多支持呀。”
呂科長聽了這話如釋重負,可他瞥見盤支書,臉色又難看起來:“且不說這個案子是否還需要我們繼續查下去,就眼下的這個情況,無論如何,我們都得挨處分了。”說著,他又看了看鄭和平,又看了看梅貽斕。或許,在他心底,還是有一絲絲期盼,希望盤支書的意外,鄭和平和梅貽斕能給出一個對他們有利的結論。鄭和平顯然知道呂科長的意思,可他畢竟不是一個系統,當然是無能為力,所以他也只能選擇沉默。
“這也不怪你們。這個盤支書在嘴里含著氰化鉀膠囊,是已抱著必死的決心了。看來,鄭領導和呂科長要有的忙了。”
呂科長神色一變:“梅教授的意思?”
“好死不如賴活著。住在這里的村民既不能享受口舌間美食的歡愉,也享受不了現代經濟發展帶來的便捷,更有甚者,也不能享受高堂滿聚,兒孫滿堂的精神富足。如此,還想茍活,盤支書又憑什么想死?”
“梅教授,這些村民都得了什么病?”呂科長試探著問。
“初步分析,應該是這些村民的腦部都受過感染,而且炎癥分泌物聚集已經形成了海綿體。至于是受什么東西感染還不知道。只是,可以直觀的看見的是,這些村民因為腦部神經受損,會出現渴水的現象。也就是說,他們會不受控制的不停喝水,繼而引發水中毒。可有些人也有可能會一直喝水,直到不吃任何食物,只喝水,直到活活被餓死。”
呂科長聽了臉色大變:“會傳染嗎?”
“應該不會。但是,我猜測,這應該是人為投毒導致的。也許,有人在拿這些村民做試驗。不過,我說的是也許,或許也是我多慮了。所以,呂科長,你聽聽就好。一切推斷還得等到相關部門所有的檢測結果出來才能判定。”
呂科長一聽頭大了:“梅教授的意思是,這二十幾個失蹤人員是被人害死的嗎?”
“呂科長,我沒有這樣說。一切還得你們找到尸體才能定論。不過,照此情形,你們想找到尸體可能會有些難度。甚至有可能找不到,或者找到后也難以辨認。照此情形,這些村民定然不會配合的。呂科長,你說,還有什么比人的生命更重要呢?”
梅貽斕突然冒出這么一句話。“如果自己不能活,那么家人就是最后的希望。”呂科長福至心靈,脫口而出。或許,像這樣長期奮斗在一線的公安,每每在出警時遇到了危險,或是出于職責,或是為了心中刻入骨血,不可磨滅的警魂,危險時選擇奮不顧身,但劫后余生的那一刻,最惦念的就是自己的家人吧。那是他們最后的希望。希望家人能在太平盛世好好的活著,開開心心的活著。
梅貽斕聞言,看著呂科長,那一刻,帽子上的警徽閃閃發光,藍色的警服似乎也染了金光。不假思索便脫口而出的話才是藏在心底最能深刻代表心意的話。梅貽斕此時此刻無比理解,他想說,他也是。
家人既是一個人心中最柔軟的地方,也是心中美好生活的向往。他扭頭看向窗外,夕陽如血,金光猶在。他伸手面對陽光,在心里說:“面向太陽,才能觸碰到光。若是心中住著陽光,那自己應該就可以照亮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