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他知道,這都是梅貽斕自己沒日沒夜的努力堆砌出來的。他也常常捫心自問,自己在梅貽斕這么大的時候,有沒有梅貽斕這么出色。答案顯而易見,梅貽斕無疑是自己的驕傲,比自己當年強百倍。
“復嶂迷晴色,虛巖辨暗流,貽斕,是爺爺格局小了。”梅爺爺顯然為自己剛才出口質疑而感到后悔。
“不,爺爺,姐姐成這樣,是我一手造成的。我沒辦法早早研制出來對抗§號細菌的生物制劑,總要找到這個幕后真正的投毒人。二十多年,我一刻不敢停歇,就是為了找到這個人。”
“貽斕,這個人可能也在找我們。你有沒有想過,他本來找到了一種可以傳播§號細菌的載體,可是被我們破解了。他升級了§號細菌核,找到了新的載體,我們又破解了。現在,你研究的課題是從根本上消滅§號細菌,所以,他必然會找你。因為,我們的老對手,似乎陷到這個§號細菌的圈子里去了,他沒有找到新的替代品。”
“我放風出去,就是為了讓他找我。”
“你不可以這樣。你媽媽現在身體這么弱,你覺得她還能承受~~~~”梅成之有些激動,后面的話他說不出口,但危險程度他知道,畢竟,他也是經歷過的。
梅成之無數個日夜向上天祈禱讓梅貽斕不要那么優秀,他只有這一個兒子了,他不想他去冒險。
大兒子死了,女兒也只是數日子,而這都是為了研制這個對抗§號細菌的生物制劑。
一家三代在這個小小的書房靜默了很久,梅爺爺才悠悠道:“成之,當初我也反對,你還是義無反顧的做了。你現在反對,貽斕這么多年的用心就白費了。萬般都是命,半點不由人啊!”梅爺爺嘆息著,用手揉了揉紅紅的眼睛,搖著頭,拉開書房的門走了。
“爸,幫我照看花喬木,明天我要回北迪。”
“好。”梅成之看著兒子,有種無力感。
“爸,當初你和你的那個對頭,或者說是曾經的同學,同事共同工作的生物制劑廠原廠址就在北迪吧!”
“是的。”
“爸,當時你沒去過西蘆村?”
“好像去過,山高路遠的一個村子。很偏僻,但野生植物的物種非常豐富。不知道現在怎樣了。”梅成之對待這個問題眼神閃爍,似乎并不想回憶往昔那崢嶸歲月稠。
梅貽斕盯著梅成之,心說,總有一天,爸爸你會告訴我當年你們在北迪的事情。
曹嚴青和沈同澤兩個人留在西蘆村倒是有了新發現。據那些村民說,村里報失蹤的這二十多個人只有何三娃是真正失蹤了,其他的就是去給北迪的制藥廠當志愿者去了,都能聯系的上。
村里8歲到15歲之間有十三個孩子在北迪常青私立學校上學。孩子的情況呂科長摸排過,基本準確。
那常青私立學校學費不便宜,13個孩子的學費一年就是二十七八萬,每個學期開學的時候,就由一個海外賬號匯過去,從不拖欠學費。